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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的鼠兒就得從生死橋上掉進那口開水鍋裡。當時就得是皮開肉爛一命嗚呼的下場!
這要不是彼此間下了重注或是有了私怨,誰捨得把自己花了多少心思調教出來的玩意朝著這上頭去送死?
也是合該胡千里與貓兒爺命裡該有這解不開的疙瘩,自問手裡頭那隻錦毛鼠能在武比場面上佔了七成贏面的胡千里磕巴都沒打一個,登時就應了貓兒爺提出來的場面話頭。可等得瞧熱鬧的爺們剛照著生死橋的路數搭起了場面。再由著胡千里與貓兒爺把各自手裡頭調教的玩意朝著生死橋上一擱,站在一旁的貓兒爺卻是腳底下一個拌蒜,胳膊肘重重在那架在開水鍋上的木條子上一磕,當時便把那木條子連帶著兩隻鼠類碰進了開水鍋中。
都不必再論勝負輸贏,站在旁邊伸手都沒搶得及的胡千里眼睜睜朝著自己那隻伺候了小兩年的錦毛鼠摔進了開水鍋裡,頃刻間便燙得毛褪皮開,心疼得眼睛裡都好懸滴出血來!
而站在一旁的貓兒爺倒是不緊不慢地擱地上撿起來兩根引火的竹枝子當了筷子,伸著筷子便把鍋裡頭飄著的兩隻鼠類撈了起來,眾目睽睽之下張嘴便把兩隻鼠類連皮帶骨吃了個乾淨,捎帶手還撂下一句話——今兒這場面不分輸贏,要想再比出個高低勝負,改日約了場面,依舊是這生死橋上見真章!
人都說無規矩不成方圓,尤其是在這伺候玩意相鬥的場面上,真要是撞見貓兒爺這樣死乞白賴不講究規矩的主兒,正經叫個脫了褲子打老虎——又不要臉、又不要命,卻是當真拿他沒轍!
也就是從那之後,貓兒爺索性就拿著這丟人現眼的事當了自己揚名立萬的典故,但凡是四九城裡有人身邊伺候這鼠類的玩意,貓兒爺立馬就能尋來幾個碎催,扛著架生死橋的傢什上門跟人賭鬥。非得逼得那心疼玩意的主兒認慫告饒,這才趾高氣揚出門吆喝自己又贏了一回!
久而久之,四九城裡伺候鼠類的玩傢俬底下都議論,都說光見過貓兒捕鼠,可就沒想著這活人也跟貓兒一樣,見著鼠類就朝肚子裡吞?
一來二去,貓兒爺本姓大名倒是漸漸為人淡忘,城北貓兒爺的名頭倒是越來越響亮——頂風臭出去三十里,壓根再沒人搭理他!
打遠處瞧著貓兒爺家那大雜院拾掇出來的宅門,倒揹著雙手的胡千里深深吸了口氣,冷著面孔舉步朝著貓兒爺的宅子走去。而在胡千里身邊,換上了一身短打裝扮的相有豹,也是亦步亦趨地跟在了胡千里的身後,一雙眼睛卻是死死地盯住了幾個在貓兒爺宅門前頭提著鼠籠子的主兒(未完待續。)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五章 廟算多勝 (下)
說起在四九城裡場面上走著的爺們,閒暇時各自都有玩耍去處。好賭的攢寶局、好玩的捧角兒、好吃的奔酒肆、好色的上青樓。但凡有人想玩什麼,四九城裡就能有人捧著這些位玩家消遣。真要把四九城裡能玩的各類路數走馬觀花耍上一遍,小一年功夫下來都不帶重樣!
既然四九城爺們能玩得這麼舒坦,那四九城裡各位姑奶奶自然也得有個消散閒情的去處不是?
可話還得說回來,這四九城裡規矩多,堂客出門聽個戲,戲園子裡頭遞熱手巾把的碎催還得擱前頭吆喝一聲:“勞駕了您諸位吶,這兒有堂客迴避了您吶”
聽著這吆喝聲,哪怕是四九城裡場面上走得再是豪橫的主兒,多半也得停一步、半轉身,容著那些個出門聽戲的姑奶奶在身邊丫鬟、老媽子的遮掩簇擁之下打從身邊經過,這才抬腿朝著自己老早訂好的包間趕去,生怕就錯過了臺上捧了多少年的角兒開場亮相頭一嗓子!
場面上都說是澡堂子的水、說相聲的嘴,那可真是要多渾有多渾。可哪怕是在天橋撂地說相聲的把式,開場前也都得照著規矩吆喝一聲:“我們哥兒倆這伺候諸位一段葷口兒,可得先問一句——場面上有女客了沒有?要有女客,您高一步容我們哥兒倆一耳朵?”
由此可見,這四九城裡姑奶奶們想要出門消遣,著實還不是方便的事兒?
但奔著另一頭說,這四九城裡有錢有勢的姑奶奶可真不老少,眼睜睜瞅著這錢不掙,那可也著實叫人眼饞心癢手心發燙不是?
因此上,四九城中漸漸就有了許多專門伺候四九城裡姑奶奶們消閒的地界。
有好吃的,素齋館子就開在清靜宅門裡,一天就接一桌女客的活兒。早三天訂下的席面上丁點帶葷的玩意見不著,收拾席面的廚子也都是女娘。上的酒也都是四九城左近幾座清靜尼姑庵裡拿素果子釀的。一桌席面連採買帶挑費折騰下來,三五塊大洋的本兒就能有幾十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