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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用鬥悲慘的咆哮道:
“南幻嶽……你笑……我看你這……‘甕中之鱉’還……能笑到幾時呀!”
南幻嶽強行壓制住自己暈眩的感覺與半邊身子的熱麻反應,他故意以一種目空一切的狂態道:
“齊用鬥,齊用鬥,你真不是車載的貨色,只配用鬥斟量而已,就憑你這種不登大雅之堂的風範氣度,也能將我在‘甕’裡裝‘鱉’?呸你孃的那條大腿,你做夢去吧!”
幾乎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齊用鬥哇哇大叫:
“鍾良——你還等什麼?”
只剩半截的白幡突然“呱”的一聲迎風暴卷,在白幡飛舞的一剎,幡後撐的鐵桿尖端已詭不可測的猝刺南幻嶽眉心!
以南幻嶽如今的體力來說,他是經不起劇烈的奔躍了,當然,他自己對自己的身體耐力是絕對的清楚的,因此,當鍾良的幡捲到,他原地不動,抖手之下,“寒水紅”如電穿射,“嗤”的一聲,將鍾良逼出三步!
於是,這位“白幡魂使”不再正面攻撲,他流水行雲般以快若翩鴻的身法圍繞著南幻嶽鬥起來,半截白幡兜風飛展,發出“噗”“噗”的聲音,撐的鐵桿倏吐倏吞,彷彿蛇信閃縮,神鬼難測!
南幻嶽十分清楚,別看鍾良那面幡只是用雙層白布縫製,拿在他手上施展起來,其力道卻不啻一面鐵板,無論卷著掃著,全能將人砸個肉碎骨折,端的非同小可,尤其是撐幡的鐵桿,伸縮不定,紮上一下子,包管兩頭對穿,一插雙洞!
不管鍾良如何團團圍轉,招出如飛,南幻嶽就是原地立定不動,他的九尺“寒水紅”掣掠縱橫,尖嘯銳泣,閃動如流光千條,又俱是稍出即返,不漏破綻,根本不容對方有丁點可乘之機!
以南幻嶽本身的劍術造脂來說,鍾良絕非他的對手,——固然,鍾良也算是武功極強的能者——若非如今他肩、胛、臂膊、肋腰等處受刨甚重,他可以趕得對方到處跑,但眼前他卻辦不到了,只因他不能隨意移動,所以他便只好站立原地,以劍刃的旋射回掠來保護自己——如果鍾良不冒險進襲,始終在他刃端所指的範圍之外的話,他就極不易傷到對方了。
“白幡魂使”鍾良表面上雖然冷木如昔,但他內心的焦灼與憤恨卻是無可言喻的,不但是他同伴們的血仇所報全賴於他,當家的律令壓頸,就算他自己的老命吧,也全繫於這一戰上,可是,看情勢,除非冒險近攻,恐怕還是取勝無望,像這麼繞圈子游鬥下去,他也明白,就算繞到天亮,也不會繞出個結果來。
但若冒險逼近,固然也有希望擊殺敵人,不過,敵人也同樣有機會將他擊殺,兩相比較,他不禁有些寒心——因為,若是逼近,只怕對方擺平他的可能更要來得大些,技擊之道絲毫不能勉強而求其僥倖,這一點,鍾良也是十分了解,而今雙方的功力深淺,乃是一看即知,用不著爭辯的事。
心裡一急,鍾良在持續的遊戰中,振吭大喝:
“兒郎們,併肩子上!”
接著他的吆喝,一陣並不熱烈的殺喊聲響了起來,圍在外圍的三四十名大漢立刻一擁而上,攻向南幻嶽!
一式的鬼頭刀在寒光閃映中甫始砍向南幻嶽,隔著還有好幾尺遠,南幻嶽的“寒水紅”,已經蛇一樣“嗤”的反絞,在光芒如雨中,十幾溜殷紅鮮血狂噴,十幾個黑袍人,也就慘呼連聲的撞跌成—片!
覷準時機,鍾良身貼白幡,暴射而進,幡旗“呱”聲卷向敵人下盤,幡杆卻狠戮對方咽喉!
情勢迫急之下,南幻嶽猛偏身讓過斜刺裡砍來的六七柄鬼頭刀,雙手緊捏“寒水紅”的白玉柄,狂揮猛絞,“嗖—一”聲尖嘯立起,飛舞的青光白芒穿射縱橫,“嚓”“嚎”“嚓”裂帛之聲不絕,白幡幡面寸寸搖落飄揚,但是,幡杆卻在他偏身的一剎那斜斜插進了他的背肉之中!
痛得南幻嶽猛一咬牙,猝然仆地,幡杆尚未從他肉中拔出,“寒水紅”“噝”聲暴回,“瞅”的一響,鍾良的一雙大腿業已齊根斬斷!
當鍾良只剩下半截的身體尚未墮地之前,南幻嶽厲吼著飛掠,“寒水紅”千百道精芒宛如浩浩疊浪排湧,青光掠舞中,鍾良身上的骨肉毛皮塊塊拋擲,五臟六腑寸寸彈甩,含著血,摻著漿,這位魂使業已脫除臭皮囊,四大皆空的真正成了魂使了!
一種恐怖的,驚震過度的駭然嚎叫出自那些殘餘的黑袍人口中,沒有一個膽敢再行上前攻截圍撲,他們全像見了鬼一樣跌跌撞撞的往後推擠奔逃,一個個宛如神智都嚇昏了……
九尺軟劍飛揚而起,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