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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貼的近了,我恍惚間又聞見清雅的草香。
其實我私下裡明白,狐狸此番能夠醒來,已是個不容易的事。他受的傷那樣重,卻沒在我面前皺一皺眉。許久前,我就曾覺得,他骨子裡的那打碎了牙和血吞的脾性,實際與我是一樣的。
所以他這一遭欺負我,我就權當他是在通知我,他既已經醒來,那就不會再叫我獨自一個對著三面徒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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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後,我與秦璋在馬肉的救濟下,紛紛恢復了些體力。
尤其是我,效果卓然。
但秦璋的傷口仍不見大好,於是連累得他始終精神混沌。所以這就註定了我兩個不能再在這個斷糧斷藥的洞穴里居住下去,否則他就很有可能要撒手人寰。
我兩個決定,下山求醫。
根據秦璋的推斷,此地距離神木鎮該是不遠。可由於我倆吃了唯一的交通工具,所以就只能依靠步行,這就大大增加了跋涉的時間。
秦璋對我說,他的傷勢其實挺嚴重,他得倚靠我的幫助。
我深以為是,並且暗暗推翻了前兩日對他“打碎了牙和血吞”這個錚錚男兒脾氣的推斷。
自此,我便默默地走上了打雜小丫鬟的道路。
撿柴禾,生火,扛馬肉等活計通通理所應當地成了我的分內之事,但我無怨無悔。
在秦璋的諄諄教導下,我認同了他的觀點。
他說,其實紇雷那一箭要射的人是我,而他卻英勇非常地替我擋了那一箭,所以照拂他這件事,捨我其誰。
在這種思想的不斷指引下,我逐漸被培養出了些奴性意識,這就十分地糟糕。但秦璋卻認為無所謂,他說這是我早該有卻遲遲沒有的女兒家意識,不屬於奴性意識範疇。
於是,在我與秦璋從那個山洞去往神木鎮的漫漫道路上,我頭一次體會到了男尊女卑社會的不公性,同時對山洞這個原本應充滿神秘和浪漫氣息的地方十分唾棄。
因這個地方於我來講,實在不吉祥,從上個月起,只要我在此處住上一住,那就斷會遇見個不倒黴的事,從紇雷到秦璋,如出一轍。
26第二十五章 靜夜思
“女人,讓讓,別老在我跟前晃,礙事。”
“……”
“唔,阿歌,把你手邊那杯子給遞過來——不是右邊的,是左邊那個,對,就是它。”
“……”
“女人,我洗的衣裳晾在院裡了,去,收回來。倆眼瞪那麼大幹嘛,牛鈴一樣,嚇死誰。”
“……”
於是我默默地在土牆砌成的院裡收衣裳,這是,呃,這是我與秦璋兩個誤打誤撞進了這個茅草屋第幾日了來著?彷彿是第十二日,也彷彿是第十三日。
我思量,度日如年,大抵就是這麼一個體會。
這茅草屋子的主家叫個葉綏的,唔,便是那個支使我譬如支使大黃的男人,他不待見我,但卻很待見秦璋。
這個事情誠然很詭異。
在十二或者是十三日前,秦璋的傷勢忽然加重,整個人變得渾渾噩噩。而我也由於失去了他這個司南,就導致餘下的行程變得頗為艱難。
葉綏就是在這個時候出現的,如同神祗一般。根據我的推斷,他在初遇我兩個的時候,是不打算將我一同捎上的,但礙於秦璋不離不棄地揪住我的衣裳,所以他不得不連同我一道弄回了這間茅草屋子。
然後葉綏不待見我的情緒就如同瘟疫般蔓延,搞得秦璋也十分不待見我,逮著機會就使喚我端茶遞水、捏腰捶背,使喚得甚歡樂。
葉綏在遇見我兩個的第二日上頭,就同我講了個言論,他說,但凡不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人類,大抵就區分為男人、女人、半男人半女人三種,而一般情況下,他會根據生理所表現出的性別來分別稱呼對方為男人抑或女人。
很不幸地,我就是那個不能入他老人家法眼的人類。
但私下裡我認為,他是看上了秦璋來著。
其實,這件事原本稀疏平常,因秦璋一向就是個招蜂引蝶的體質。可隨著時間的推移,我逐漸意識到,這個事已不是我預料中那般簡單。
秦璋,他時常地同葉綏眉來眼去,並且會嫌棄我礙事。
他孃親的,究竟是哪個躺在山洞洞半死不拉活地嚷嚷著要娶我來著?
摟著個碩大的木桶,我憤憤踱進茅草屋的門。
然後,我就瞧見了香豔的一幕,於是木桶“邦”地應聲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