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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血氣方剛,家裡有老婆卻不能……”他忌諱的看一眼寶寶和紫秋茹,一個小的茫然不解,一個女的已經紅了臉,便匆匆一語帶過。“總之,有一次便教人發現捉到了。其實又如何躲得了?那麼多等著找碴的眼睛天時無刻不盯著他們……”
寶寶忍不住了。“發現什麼呀?又捉到什麼?”
這一下,連邱老舍也老臉泛紅,支支吾吾的。
衛紫衣清咳一聲,解危道:“寶寶先別多問,聽老丈說下去。”
寶空不依。“前頭沒聽清楚,後頭也一定聽得糊里糊塗。”
“也許老丈並不十分清楚。”
“對,對,我也是事後才聽人講。”邱老舍趕緊接下去道。“那翠花姑娘受盡折磨,又遭人冷言冷語,那一次捉到後,在祖宗牌位下罰跪了一天一夜;張家人偏心兒子,只罰他在房裡思過,張阿生卻氣不過,趁夜裡離家出走,到外頭討生活落個清淨。可憐的翠花眼見沒了出頭的一天,自己也投井死了。”他伸出老手比著東方。“便是老松樹旁那口井,聽說夜裡常聽到女人的哭聲,沒人敢靠近,到後來變成一口廢井。張家受到村人批評,後來也遷走了。”
紫秋茹感覺毛骨悚然,那口廢井旁的老樹曾留有她美好的回憶呢,誰知居然有人在那兒自殺,冤魂不散。
衛紫衣明白了他的心。“老丈是怕令媛嫁過去也同翠花一樣?”
“但願不會。”邱老舍升出一線希望。“梁老爺肯為鳳女親自選購首飾,或許他有心從他府裡做起,改掉這個陋習。”
這事沒人能保證,端看梁家的良心與誠意。衛紫衣看著寶寶,保護之心更甚。女兒家萬不能踏錯一步,封閉的社會對女人比男人苛刻得多。
紫秋茹有些話不吐不爽。“你們村裡的規矩好像只用來對付女人,罰女方做三年童養媳,男方仍在家裡做少爺。”
邱老舍瞪她一眼,為故鄉辯護:“怎的不罰?少爺是沒的做了,長工做什麼,他便做什麼,學一學長工的刻苦耐勞,不要只圖享受。”
紫秋茹仍然感到不平,形體上的勞累萬萬比不上精神方面的折磨,只是老者有病,不好再與他口舌相爭。
故事聽沒周全,寶寶不肯往回走。提醒老丈:“你老人家怎麼說了一半便不再往下說?那個張阿生後來有沒有回鄉來找翠花?”
邱老會冷不防他這樣問,略感焦慮的揮揮手臂。“誰曉得?或許死在外地,或許混得不錯,曾託人回來探問,但張家早遷居他鄉,回來做什麼?徒增傷感。”“
“老丈說的是。”衛紫衣眼裡帶著一絲光芒,探索什麼似的在邱老舍臉上停留一下。“寶寶,你好奇得夠了,讓老丈歇口氣,安寧地養病。”
他的小鼻子翹起來,嘴巴也翹起來。“這故事的結局我可不大喜歡。”
他孩子氣評斷的口吻使得衛紫衣仰頭大笑。
“你真是個鬼靈精!但你不能要求樣樣都滿意,因為這不是故事,而是曾經發生過的悽慘事故。到底老丈信賴我們,不嫌棄我們是外人,將村裡的規矩點醒我們,我們心裡有數就夠了,不可再煩擾老丈。”
邱老舍緊閉的嘴隱藏一絲顫抖,眼神充滿了不安與困惑:這個年輕人聽出了什麼?或看出了什麼?望著他們離去的背影,邱老舍懊悔自己也許透露得太多了。
一走出門口,迎面吹來一陣涼風,雖然是初夏,這陣風仍叫人感到春天的舒爽,原來陽光已逐漸隱退,梧桐樹和菩提樹的影子灑在通道上,一路延伸至梁家。
炊煙裊裊升起,每家每戶都在準備晚膳,等待男人牽了牲口、揹著鋤頭從田裡返家,偶爾聽到幾聲高呼尖喝,是做母親的在叫喚孩子倦鳥歸來。
鄉間溫暖的氣息吹散那件淒涼往事所帶來的心理負荷,生動明朗的生活景象,在三顆心裡同時響起了迴音。
寶寶感動極了,低聲道:“好美呀!他們雖不富有,肯定比梁員外和邱老舍快活。有錢是好的,地位比人強也是好的,但若因此搞得自己愁雲慘霧,倒不如學一學漁父自甘淡泊,‘做殺人間萬戶侯,不識字煙波釣臾’。”
“每個人都去釣魚,誰來買魚?”紫秋布當場撥一盆冷水,她天生在富裕的環境,不以生活上的奢侈為意,甚至本能的對窮、下里巴人的生活趣味感到厭惡,只是自己也沒察覺罷了。“我們在此地是過客,面對鄉下人的單純生活感覺有趣,其實當真住下來,不出半個月就會無聊得懷疑本身生命的價值。每個人要落地前,老天爺早已安排好每個人的身分與價值,有人釣魚,有人買魚。子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