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小春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留下他做長工,反而難以推託。”
只是,他也無心去深思,這裡只是他過路的地方,也許一輩子就來這一次。這裡的生活,村民的喜樂與悲苦,都不與他身相關,除了同情與能力範圍內的義助之外,總像隔著戲棚看人演出生活點滴,不能夠溶入其中。
走回梁家,又悶得慌,記得後面有一個雞舍,跑去看餵雞也新鮮。寶寶劈頭問管雞舍那中年婦人:“你是小狗子的娘?”
陳寡婦冷眉冷眼,一臉沉鬱,不大睬人。寶寶便也不理她,自回書房去。
“大哥——”未進門就先聽到衛紫衣的談話聲,寶寶奇怪他交代戰平辦事還沒交代完嗎?一過去,他活潑愉快的表情立即收斂大半。房裡的人不是戰平,是紫秋茹,她眼睛發亮,嘴角掛著含嬌帶媚、十足女人味的微笑。寶寶在這一刻真是恨死她了,恨她的女人味,恨她捉住一點機會就要衛紫衣面前賣弄風情……
衛紫衣聽見他呼喚,伸出手來拉他過去同坐。“你上哪兒溜達這半天?我和紫姑娘正談到你,她對於你小小年紀便習得一身醫術,十分佩服呢!”“她過獎了。”他木木的說。
紫秋布看來迷人極了,連寶寶都得承認。她是一朵正在盛開怒放的薔薇,渾身上下,眉梢眼角,都掩不住使人兩眼發直的成熟嬌媚,加上懂得妝扮,也捨得妝扮,在鄉間沒人像她一天換一款新衣,惹得那梁員外執一口飯,少說偷瞄她三眼。寶寶若回覆女兒身,論姿色是獨佔鰲頭,只是那一種長時間演化而生的光鮮嫵媚姿態,就不是含苞待放的他能立即擁有。
“寶寶心性靈巧,自然學什麼都快。”她笑著附和。
同樣是兩句誇讚的話,衛紫衣口中聽來受用得很,從紫秋布那豔如櫻桃的點峰來唇中吐出,巴不得撿了又丟回去還她。
好在衛紫衣對他態度不變,使他憶起他倆的約定:將紫秋茹當客人對待。這一想便心平氣和,暗笑她枉費心機。
“寶寶,該去替邱老丈複診了。”
衛紫衣攜了他手同出,紫秋茹走在衛紫衣的另一邊,表明她對邱老舍的無限同情,自該去探望一番。
“騙人!”寶寶心裡嗤笑:“昨夜說到邱老丈病倒,你不關痛癢,今日倒良心發現,要去還上次人家借宿兩天一夜的人情。”
三人同行,更加引人注目,一路沒生枝節的來到邱家。
寶寶首先把梁員外買首飾準備下聘兒媳的事告訴邱老舍,要他寬寬心,他的女兒可以放心大方的回鄉等著坐花轎。
“真的?”這真是喜出望外,邱老舍一時不敢相信。
“是真的,我們親眼瞧見梁員外找來珠寶掮客,說出要下聘娶媳的話。”“
“這麼說,鳳女回來也不用被罰了?”
“罰什麼?”寶寶不知。
衛紫衣這才開口:“老丈,貴莊的習俗可與別處不同?”
邱老舍心亂加麻,想不出話搪塞,便照實說了:“在找父親那一代,對於幹下此等醜事的男女,往往兩口棺材買來由自家父母親手封棺活埋!這麼做固然保住家聲,但殺孽太重,死者的冤氣不散,曾經連著三年收成很慘,差一點餓死人,後來梁家延請道士來超渡,總算逢凶化吉,以後也沒有人敢再這麼蠻幹。可是,禮俗規範馬虎不得,便訂下親規,若再有這種事發生,只要雙方都是孤男寡女,而且男方沒逃,肯一肩挑,便准許他們成親,不過仍要罰,新娘子過門只有花轎沒有喜宴,往後三年如童養媳一般,早起幹活,挑起全家的雜務,用三年的時間考查新娘是否勤快,夠不夠格傳宗接代,三年期滿,再選個良辰吉日擺酒圓房。”
“這算什麼規矩?”紫秋茹低聲驚呼。起先聽到封棺活埋已是毛骨悚然,然而強迫熱戀中的一對男女分房三年,同樣不仁道。
事關自己女兒,邱老舍不免尷尬。“原也是一番好意,讓做錯事的男女以幹活來贖罪,總比被活埋好,可是到後來變成
“怎麼?”衛紫衣追問:“新法又成了惡法?”
“不錯。”邱老舍嘆了口長氣。“十年前,有位叫翠花的姑娘就這樣被抬入張家,雖然已發生關係,名分上只算是張阿生的童養媳,每天從早忙到晚,仍被張家的人瞧不起,只要張阿生同她多說一句話,就要遭人恥笑;這騷蹄子又忍不住了……什麼辣語毒言都有,可嘆這人心只踩低不踩高,她犯的又是淫戒,更是被當成一朵泥淖中的落花,連下田的長工都可以瞧不起她,踩她一腳,輕蔑與憎惡的目光像兩條毒蛇一樣日日夜夜啃齧她的心,這種日子其實比死還難過。再說張阿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