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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紙箱、剪壞了路邊的路燈、剪開了冰箱、剪壞了機器人,剪掉了倒臥在路邊市民的頭,看著他們一個個變成鮮紅的蘑菇。他發覺Tim剪不掉的東西,他也可以輕易地破壞,垃圾場裡的東西也好、城市裡的人們也好,都逃不過Ivy的手掌心。
發現這件事的Ivy異常興奮,在月光照撫的留聲機下大叫起來,
『媽媽,媽媽!你看,你看看我,看看我的剪刀!』
習齊在舞臺上雀躍,對著天空大笑,好像忽然得到了天下間所有的幸福那樣笑著:
『我很厲害喔,你看!就算是這麼大、這麼黑的蘑菇,我也可以一刀剪斷他們,媽媽,你可以不用再哭泣了,以後不會再有人欺負Ivy,也不會再有人看不起妳,那些天使也好、上帝也好,如果他們欺負妳的話,Ivy馬上就把他們剪斷、剪爛。』
『媽媽,你看看我,回頭看我一眼好嗎?Ivy現在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了!』
觀席上的紀宜緊握著雙手,咬著唇望著舞臺,女王也凝眉看著,劇組的人全都氣氛凝重。不是習齊演得不好,而是太不像演戲,光是空氣中瀰漫的那種絕望和緊繃,那種彷佛輕輕一觸,就有條弦會憑空崩斷的感覺。杏連眼眶都紅了起來。
習齊拿著道具剪刀,對著天空轉著圈圈,半晌又喀啦喀啦地剪著,像玩紙飛機一樣咻地劃過自己眼前。半晌忽然舉起剪刀來,往自己的眼睛戳落,觀席上發出一聲驚呼,是杏發出來的。
但是習齊卻只是把刀刃停在眼前,就玩鬧似地又移到別處去:
()
『好想、好想、好想剪更多東西,好想剪更多更多的蘑菇……』
女王叫停之後,習齊還在舞臺上笑著。劇組的人都不敢上去阻止他,罐子不在排練室裡,最近只要沒有他的戲,他都會一個人到外面去,不知道做些什麼。
習齊拿著道具剪刀,在舞臺上走來走去,臉上全是笑容。過一會兒,又把金屬的刀刃貼在頰畔,像是感受他溫度似地閉著眼,表情幸福到令人不忍打斷。
最後是紀宜爬上了舞臺,從身後握住了習齊的肩,習齊還好奇地回過頭來,像不知道他要幹嘛似地圓睜著眼:
「習齊,結束了,戲已經結束囉。虞老師喊停了。」
習齊一開始幾乎沒有反應,只是笑容微褪了些。紀宜硬著心腸又說了幾次,他的笑容才像潮水一樣,漸漸收斂下來,臉上又出現那種失焦的、茫然的、彷佛迷路的孩子般的表情。
紀宜看著他的表情一會兒,忽然咬了一下牙,
「虞老師,不要再讓他演了。」
他對著臺下沉默的女王說,好像也知道自己的話很荒謬,紀宜一說完就背過了身。他抱住了呆愣依舊的習齊,這回改成急切的慰問:「我能做什麼?習齊?如果我可以做什麼的話,告訴我好嗎?」他捧著他的頰。
但是習齊始終沒有回應。只是像斷了電的機器,一動也不動地停在他懷裡。
傍晚的時候,習齊一直到排練室的人走光了,才無精打采地起來收拾東西。罐子已經先離開了,走掉的時候,甚至連和他說聲再見也沒有。
習齊從置物櫃拿東西出來時,手機卻忽然響了。
前幾天他重新把手機充電,保持開機,但肖瑜一直沒有來電話,大概是之前的關機讓他們放棄了,他也懼於自己打回去說明。這是好幾周以來,習齊的手機第一次響,在靜無人聲的長廊裡,幾乎讓他嚇得心臟麻痺。
他用慌張的手拿出手機,一看之下沒有顯示來電號碼,習齊懷著不安的心,把接通的手機貼到耳上,
「喂……喂,是哪位?」他發覺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喂?啊,是齊哥嗎?是齊哥對吧!喔耶,太好了,這裡真的可以打耶!」
習齊的血液一下子全靜止了,過了一秒,才重新流動起來。
「小……齋?」
他喃喃地開口,有一瞬間,習齊以為自己在作夢,因為那聲音太熟悉,又太不可思議,美好到讓他以為是幻覺。習齋似乎笑了一下:
「沒錯!是我!齊哥,太好了,終於聽到你的聲音了!」
習齊臉色慘白,他感到自己雙手冰冷,幾乎握不緊手機,他害怕下一句就是聽到習齋憤怒的聲音,嚴厲地指責他為什麼丟下他不管,甚至,嘲笑他的懦弱:
「小、小齋,你已經可以講電話了嗎?」他發顫地說。
「嗯!左手已經可以動了,右手雖然還不行,不過有左手就夠啦!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