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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著,全然不理會周圍的一切。音樂讓人升溫,我不一會兒就滿頭大汗了,開始後悔穿這麼淑女的裙子。在國內的時候我總是把自己包裝成小家碧玉,溫柔婉約,但是今天我只想盡情跳舞。我已經“碧玉”了25年,此時此刻,遠離父母,遠離親人,遠離中國,我就想撒點兒野。
終於散場了,我們的臉蛋都變成紅撲撲的。小適皇冠歪了,明明頭髮亂了,海子腰帶鬆了,阿信衣釦開了,費先生領帶摘了,我的嘴唇不鮮紅了。
劇烈運動之後很容易覺得餓,阿信說多哈醫院那邊有個賣雞肉卷的店,每天都營業到很晚,於是六個人又打了兩輛車去肉卷店。一進門,還是有很多人好奇地看著我們。那裡吃東西的全是男的,沒有女的,估計這裡的女人夜裡是不能出來的。
我們坐下來,每人點了一個雞肉卷和一杯鮮榨果汁。明明用起伏的聲調說:“你們知道嗎,剛才跳舞的時候有個變態在我背後跟我說‘How much?I don’t care how much。(開個價,我不在乎多少錢。)’”
我們都睜大了眼睛問:“那你怎麼說的?”
“我就說,‘I am not that kind of person!(我不是那種人!)’”
天,原來有人把我們當妓女,這回是真的妓女。
後來我們才知道事出有因。原來20世紀90年代中期,多哈來了一批從迪拜過來的中國妓女,那時她們住在著名的Ritz Carlton酒店,在這片未開發的土地上,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當地的男人每天在門口排起長隊等著一親芳澤。後來政府幹涉此事,那些妓女才轉為地下了。所以現在好多阿拉伯人一看到年輕的中國女人,就以為是妓女。
而今天明明在“妓女”問題上遇到的誤解,跟我們以後所遭受的莫名侮辱比起來,只是九牛一毛。
我們正罵罵咧咧的時候,費先生假裝一本正經地發話了:“大家文明一點,今天是祖國的生日。”我們哈哈大笑,小適說:“我們不是正在慶祝嗎?我愛祖國啊,可是祖國愛我嗎?為什麼現在才給我們機組名單啊,為什麼中國人回到中國還這麼困難啊?”這個問題讓大家有點沮喪。
我想起一些傳聞,公司最近招了一批日本空乘,他們有專門的日語培訓師,據說這是日本政府要求的,說是為了確保日本人更準確地掌握工作要求。日本人工作6個月就能升艙,就是從經濟艙升職到頭等艙或商務艙,升艙後工資會比在經濟艙時多1千美金左右,據說這也是日本政府要求的,說他們有最低工資限制。“還有啊,我們每個月都向祖國的政府部門繳納服務費,我們在做貢獻啊。”海子打斷了我的思路。
“別提這個了,我們很快就回家了,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我故意轉移大家的注意力,這樣的話題只會讓大家越來越沮喪。於是話題很快轉到回去該吃什麼喝什麼玩什麼。歡聲笑語又回來了。
第十篇 兩個人的北京(1)
等待的日子總是特別漫長,特別難熬,我掰著手指頭總算等來了北京航班。文曉最近特別乖,天天睡覺前給我發簡訊:“等你回來。”
今天晚上飛北京,我興奮得睡不著覺,北京航班是9個多小時的夜航,一般在這樣的航班之前至少要睡五六個小時,才能保證工作時精力充沛。我一點都不想睡,而且不擔心會在飛機上睡著。文曉早已發來簡訊說明天會去機場接我,想起來就美滋滋的。
我早早化好了妝,裝好我在City Center家樂福給文曉買的“蜘蛛俠”拖鞋——“蜘蛛俠”是文曉的偶像,他們還長得很像,從臉型到身材都像。我想文曉要是穿上“蜘蛛俠”的行頭,完全可以扮演他了。
準備就緒,我安靜等待接我的班車,這時明明給我列了一個清單,寫滿了我要從北京買回來的菜:木耳、香菇、大豆,甚至是白菜。這就是我們在多哈的生活,飛去別的國家買菜,然後回來一起做飯,因為多哈的菜實在太貴了。
上飛機了,我是航班上唯一的中國空乘,其他組員都對我非常友好,因為他們需要我這個免費的旅遊指導。經濟艙大部分是中國乘客,我用中文一一向他們問好,這是我飛行以來說話最多的一天。我不曾想到有這麼多中國人在多哈,就問一個乘客他們在這邊做什麼,他說大部分是從蘇丹的喀土穆轉機過來的,他們是建築公司的。原來北非、中東有很多中國建築公司,有很多中國勞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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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飛之後開始送餐,中國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