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弄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你個死女……」一說到敏感的字眼,金師傅不得不把講慣了的口頭禪吞回了嘴裡,「求你個背時的女娃子不要出事,你快點回來跟我給灶神爺還願,聽到沒有?」
甘藍順從地答應著,不停安慰金師傅別再擔心了,又岔開話題說她給每個人都帶了禮物,以及三十晚上一起做年夜飯等等,金師傅才平靜了些。
「哦,你快給白芷也打一個,她剛剛也在問。」
結束通話電話,甘藍重新去檢視那些簡訊,數不清的條數,都是白芷發來的,她正要按下綠色的通話鍵,電話卻已經響起。
「喂?白芷?我沒出事,你不用……」
聽筒裡湧出沉沉的抽吸聲,每一下哽咽,都像有人用手抓緊了甘藍的心臟。
「別哭。」
甘藍討厭自己只能說出這貧乏的兩個字去安慰,一手緊緊攥成拳頭,心急火燎地。
「你別掛電話…別掛電話…」
甘藍從來沒聽過白芷這樣脆弱嚶嚀的聲音,腦子嗡嗡的,像化了水。
「我不掛電話,我現在在綿陽機場,航空公司給安排了直達成都市區的大巴,我到了就去找你,好不好?」
她聽見白芷那邊也亂哄哄的,好像有些人在如釋重負地歡呼,隨之而來的是一遍遍證實她這趟航班安全抵達綿陽的廣播聲。
「你在…雙流機場?」
「嗯。」白芷似乎離人群遠了些,周圍的嘈雜聲弱了下去,「大巴開到哪裡?是岷山飯店旁邊麼?」
「對,你先回家吧,我已經上大巴了,大概要兩三個小時才能到,聽司機說成都方向暴雨,車速不敢太快了。」
甘藍聽到好像是開關車門的聲音,然後是白芷沙著嗓子對人說了一句「岷山飯店」,知道她應該是上了一輛計程車。
總是被她說很傻,難道現在的她不也一樣麼。
「你現在就過去的話,要等很久的……」
回答她的只有輕輕的吸鼻聲,柔軟卻又強硬的堅持。
「那…你找個地方坐著等,像是賓館的咖啡廳什麼的。還有,如果等會兒電話斷了,就是我手機沒電了,不用擔心,知道麼?」
仍舊只有一句小聲的「嗯」,甘藍清楚白芷其實有很多話要說,只是向來逞強的她,不想用抽咽的腔調說太多話。在甘藍的面前,她已經展現出太多次的「例外」了。
甘藍不停地跟她講話、安撫著她,可自己在車上也是煎熬難耐,特別是當手機電量低的提示音響起、電槽顯示出最後一絲細弱的能量時,那根殘餘的小紅線,簡直成了救命稻草一般、繫著兩人的心。
電話斷掉之後,甘藍覺得坐墊上像生了刺,可惜現在不是個需要「錐刺骨」的時刻,反倒是心急的程度讓她想要另一層意義上的「頭懸樑」了。
趙新語總算等到她掛了電話,湊過來問這問那的,甘藍卻只用手掌來回揉搓著臉,極其煩躁的樣子。
終於熬到了入成都的高速公路收費站,使得甘藍第一次對「收費」二字產生了親切感——華夏兒女表達感情的方式就是含蓄,明明是想設個站臺表示對歸家遊子的歡迎,卻非要板著臉以收取公路使用費為由,可謂曲線救國、用心良苦。
到達終點站時,所有乘客都忍不住站起來舒展身體,本來不過是趟五小時的飛行,現在折騰了近十小時,都能飛歐洲了。甘藍從架上一把抓下行李,左閃右避地穿過走道,跳下了大巴車。
一摸褲帶才曉得壞了,這下手機沒了電,上哪兒找白芷去呢。
正愁著,就看見面前的一家已經關門的店鋪門外,有一個瘦弱的身影蹲在灰白色的捲簾門外。纖細的身形微微發著抖,雙臂緊抱著自己的身體,想要維持一些溫暖。
甘藍把行李「啪」的一聲扔在了原地,兩步跑過去,拉開了自己羽絨服的拉鍊、脫下,裹在白芷身上,再把人抱起。
寒風馬上鑽進身體的各個毛孔,甘藍的牙根兒都打顫了,但也更是心疼只穿一件毛衣等在這裡這麼久的白芷。此時的白芷就是個冰人,除了滴落進甘藍衣領的眼淚,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暖意。
「你傻不傻啊?這樣多冷……」
「甘藍,你的行李。」趙新語把行李箱拉到甘藍身邊,快速地打量了一下靠在她身上的白芷,「我去給你們攔輛車,要不她會凍壞的。」
甘藍感念地謝過她,拉了行李箱,攬著白芷走到路邊。
趙新語幫她們關上車門時,對甘藍說:
「祝賀你啦甘大廚,過完年解了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