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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如同高聳挺拔的擎天松柏,而我只是他腳下最最卑微的一株小草。
我戰戰兢兢,忐忑不安的期待著他的回答,房間內靜匿的空氣壓得我幾乎想要奪路而逃,甩開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我……”他啞然開口,音量雖然不高,卻讓我呼吸一窒,“無法給你答案……很抱歉!”我心裡一鬆,一時竟無法體會自己內心究竟是喜是悲,只得哈哈乾笑兩聲:“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悠然!”他忽然緊張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急道,“你明白什麼了?你什麼都不明白!”“不!我明白你想要什麼?也同樣明白你最終會得到什麼……你的未來,你的人生……我比誰都清楚!”我目光痴迷的鎖定在他臉上,眼眶不禁溼潤起來,“你會得到一切的!既然這是你選擇的,那就不用再跟我說抱歉。請你……一如既往的走下去!”“你為什麼……”他困惑的囁嚅,因為我莫名其妙的一番話而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因為你是皇太極!因為你是愛新覺羅皇太極——”因為——你是大清開國之君皇太極!
皇太極……後人眼中的清太宗皇帝!他這一生早已註定無法專屬我一人!因為他不單單是我深愛的男人,他還是一個高高在上的帝皇啊!
無二的妻……“
第十三章(1)
是年八月,已被休離一年之久的烏拉那拉阿巴亥竟再次得蒙努爾哈赤召回,仍是立為大妃。
八月廿八,新的都城在遼陽太子河北岸山崗舉行奠基儀式,後宮諸妃在努爾哈赤和烏拉那拉大妃的帶領下出席慶賀大典。與此同時,各貝勒、八旗親貴、甚至眾漢官的內眷都受到邀請。
這些年我刻意保持低調,反正我不過是個側福晉,府邸諸事自有哲哲出面操持,可是這一次阿巴亥為了向世人炫耀她的重新得寵,竟是要求閤府福晉,無論尊卑長幼都需出席。
可憐我身強體健,這半年來竟是連一點小小的感冒都沒有患上,就連臨時想找個理由推諉,也尋不出半點來,於是只得不情不願的跟了皇太極出席典禮。
當日大典隆重非凡,八旗旗主帶領家眷入主場筵席,另宰殺八牛,在外圍各設十桌席面。八旗一共是八十桌,再加上主場十餘桌,鋪天蓋地的壯觀場面令人歎為觀止,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竟是將整個山崗都快填滿了。
皇太極自然是與努爾哈赤同席,我和哲哲等人則坐正白旗主桌,與大汗席面雖說隔了二三十米遠,我卻仍是緊張得手心捏汗。
哲哲處事冷靜,喜怒從不輕易擺在臉上,舉止落落大方有禮,有下屬親貴的女眷過來問安寒暄,她都能進退自如,分寸拿捏得極好。既不會讓人覺得她這位四福晉高傲,同時又不會教人小覷了她。
我從典禮開始就一直壓低了頭,兩耳不聞身邊事,倒是身邊進府才一月有餘的側福晉葉赫那拉氏和庶福晉顏扎氏,興奮得一刻也沒消停過。其實也難怪她們興奮,就連我到古代這麼久,也還是第一次見識如此壯觀的場面——大小宴會是參加過不少,但是卻從沒見有讓女眷也一齊相攜出席的先例。
阿巴亥……果然別出心裁!僅是這麼一招,便讓她在人前風光大現!相信以後再無人會對她失而復得的地位產生任何的置疑。
宴會上閃動著奼紫嫣紅的窈窕身影,倒是為四周的景緻增色不少。我漸漸放鬆心情,埋頭不停往嘴裡扒著飯菜,斷斷續續間竟也填了八九分飽,正覺胃裡撐得有點難受,忽然身側有人笑言:“給諸位窩克請安了!”我還沒放下筷子,顏扎氏和葉赫那拉氏已驚得彈跳站起,拘謹的站立一邊,哲哲笑著說道:“瞧你客氣的……”我扭頭一瞧,那是個穿了一襲大紅百蝶織錦緞袍的女子,看年紀與哲哲相仿,瓜子臉,丹鳳眼,面板被陽光曬得微紅,倒是比那些盡往臉上搽胭脂的俗氣女子看起來更招人親近。我打眼一瞧她這副裝扮,便知是個有頭有臉的主子,卻不知是哪位親貴家的內眷,一時無措,只得放下筷子也跟著站了起來。
“你別忙,快坐著吧。”哲哲笑著朝我擺手,“這是大貝勒的大阿哥媳婦哈達那拉氏。”哈達那拉氏嘻嘻一笑,肅身給我行了個禮:“我家蘭豁爾給側福晉添麻煩了,這孩子若有淘氣的,你只管打罵便是。”我頓時恍然,敢情她便是蘭豁爾的親孃。據聞嶽託娶的大福晉乃是三格格莽古濟與武爾古岱的大女兒,想來應該也就是這一位了。
哈達那拉氏又跟葉赫那拉氏和顏扎氏客套的打了聲招呼,而後哲哲命人添上碗筷,讓她挨著自己身邊坐下,兩人家長裡短的談得十分熱絡。我忽然感覺這種情景怪異得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