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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借花獻佛,就以這墨硯之墨為外公送上一幅賀壽對聯。”
只見她雙手握緊墨硯,微一使力,略微旋轉,墨硯居然從中間一分為二!她左右手各拿著一個,細看之下,竟另有天地!一個上面雕著睚眥,另一個則刻著負X,它們合而為一時,頭藏在中間,只見得細密的鱗身,拆分之後,翻轉平放,居然是一文一武兩尊神獸!這硯臺設計如此精巧,獨具心思,果然是精品。
慕容舒清將兩個墨硯左右各放置一個,走回主桌前,右手拿酒,左手握茶,在眾人的驚疑聲中,將酒與茶各倒入少許在兩個墨硯之中。
她這是要做什麼?每個人都在注視著她,待綠倚將墨分別研磨好,慕容舒清走至桌前,宣紙左右平鋪,只見她左右手同時拿起兩支狼毫,各蘸其墨。微閉雙眼,片刻再睜開時,眉目間已是清澈空靈。
素手起落,揮灑自然,筆勢流暢。她居然————雙手齊書!!
一個利落的回筆,對聯已書寫完畢。
家丁將對聯微微舉起,讓在場眾人都可以看見,左右分別是:
室有芝蘭春自韻
人如松柏歲常新
雙手齊書,字型居然不盡相同,左邊是飄逸的行書,右邊是穩健的楷書。剛柔並濟,看似非常奔放,卻能巧妙的調和著靜謐的風格。
玄天邢朗聲讚道:“好字。”
行書筆法精緻,濃纖折中,俊逸挺秀,道勁自然。楷書行筆圓熟而灑脫,雄渾蒼茫,氣勢奔放,筆畫清勁。這樣的同時書寫,不是沒有人可以做到,但由於個人喜好或左右手分工的原因,一般都會側重於某一邊的書寫,另一邊就相對會差些,只是眼前這左右兩幅,竟是各臻其妙,無分上下。
再細看之下,左邊行書的墨略淡而輕,微帶亮澤。右邊楷書的墨濃而重,醇重綿長。相同的筆,相同的紙,相同的硯臺,僅僅是茶與酒的不同,所出墨跡竟也會不同,這就是這墨硯的神奇之處嗎?
慕容舒清,你還有什麼驚喜可以給我呢?玄天邢再抬頭尋找慕容舒清時,偌大的前院,留下的,只是那幅墨跡未乾的對聯,哪裡還有她的影子!
第五十四章 隨談
走出了那華美而喧鬧的前院,慕容舒清一路輕揉著腦袋,在那蜿蜒的迴廊上坐下,深深的呼吸著秋夜清冽的夜風,她的頭疼才算是好了點。再不逃出來,那個沒完沒了的公主還不知道要出什麼招式。
書法算是她唯一能拿出來見人的才藝了,以前是因為爺爺就是書法大家,平常自己也喜歡,就堅持練了幾年,也算小有成就。後來到了這裡,只能用毛筆了,想不到,她倒是越寫越有心得了。不過若是那公主再糾纏下去,她怕是也唯有暈倒了。
她向來喜歡夜的蒼涼,神秘,迷濛,所以在不同的地方,賞各色瑰麗夜景也是她的習慣。即已坐下,慕容舒清也不忙著起身,拉著一直站在身後的綠倚坐下,兩人背靠著迴廊的石柱,觀賞著這白日硬朗,在月色輕撫下,也變得柔美的亭臺樓閣。
美麗的景色,安寧的時光,總如韻華美人般,不能長久。遠處依稀看到兩個小小的身影叫囂著行來。綠倚連忙起身,恭敬的站在慕容舒清身後。
“你的是錯的,我說的才是對的。”男孩據理力爭。
“你胡說,我說的才是對的。”女孩針鋒相對。
“我對。”
“我對。”
祁風卓?祁玉?這兩個小傢伙平常好得跟聯體嬰似的,幹什麼事都粘在一起,今天是為了什麼事吵得面紅耳赤!為了拯救自己的耳邊,慕容舒清不得不打斷二人尖細的爭吵,說道:“你們倆吵什麼呢?”
突來的聲音,將吵得熱火朝天的兩人嚇了一跳,在月色婆娑的迴廊上,才發現了被他們完全忽視的慕容舒清。看見她,兩人興奮的跑過來,一人一邊,拉著慕容舒清的衣袖,左一句,右一句的叫道:“舒清姐姐,你說說,我們倆誰說的對。”
剛剛好一點的頭,被他們這一晃一吵,又開始疼了起來,慕容舒清連忙舉起手,阻止了他們的搖晃,問道:“好,你們告訴我什麼事情,我才知道誰對誰錯啊?”
祁風卓瞪了一旁的祁玉一眼,搶先開口說道:“昨日太傅大人提問,國之大,以何為本?以何立國?我說以君為本,以兵立國,她偏說以民為本,以農立國。”早知道就不一下課馬上告訴她了,現在來和他爭!
祁玉也毫不客氣的瞪回去,理直氣壯的回道:“本來就是。”她可是問過爹爹的,怎麼可能會錯。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