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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一陣大笑爆發了,那幾個走廊裡的暗探像動物園裡的猴子一樣,恣意地嘲笑我。
我一聲不想,迎著庭中冷冽的晨風,捧著琵琶慢慢走進我晚上棲身的地方。
跪坐在角落裡的墊子上,我懷抱起琵琶,手指輕撥。
……
一曲終了,我放下琵琶,起身。卻看到徐惠春正立在簾幕中間,清晨的一縷陽光照在她美麗的臉上,一顆淚珠閃亮如鑽石。
“徐姐姐……我這就去掃院子。”我低著頭,從她的身邊穿過。
中午吃飯的時候,我發現,那些敵對著我的女人們,用她們閃爍的目光追蹤著我的每一個動作。
我管不了別人的眼睛,只好由著他們在我臉上、身上尋找目標。
一碗高粱米飯還沒吃完,有人走到我面前——終於耐不住了。
“飄飄……”冬兒裙子上俗豔的香氣已經侵入我的鼻中。
“冬兒姐姐,有事麼?”放下飯碗,我抬起頭。
“你……這樣的容貌……這樣的技藝,為何一定要待在這裡?”她的臉上有著某種急切。我知道,她是一個群體的代表。
“我不在這裡,能在哪裡?”我反問,盯住她狡黠多疑的雙眼。
“喲,你這是什麼話?”是春梅,不知何時,她也來了。
“飄飄只是不明白姐姐們的意思……難道我們的命是由著自己的?”我站起來。
“你說的沒錯!咱們的命不是由著自己的。”在這種時刻,徐惠春——這位宜春院最高負責人走了進來。見她進來,那些女人們裝作沒事似的,紛紛坐下繼續吃飯,眼睛卻還瞟著我這邊。
“都吃飯吧,不是自己的事別摻和。”徐惠春撂下這句話就走了出去,不看任何人。
晚上,要睡覺時,有人要求我彈個曲子給大家解悶兒。我沒說話,從角落裡抱過琵琶。
“錚錚……”
聲音像珠子一樣一顆顆滾入無邊的夜。
彈完最後一個音,我起身跑出去找紙筆。狂風掀起我單薄的衣衫,肆虐過我的肌膚,我卻感覺不到冷,找到一張發黃的紙和一隻毛筆後,藉著那如豆的燈火,我顫抖的記下一個個音符……
平生第一次作曲。
第二天,我起遲了,但沒人罵我。
睜開雙眼,我只覺得眼前白晃晃的,走到門口一看,哇,外面是一片銀色的世界。
紛紛揚揚的雪花密密地下著,彷彿扯不斷的棉絮,中庭的那棵大樹已經是銀妝素裹了。
下雪了!終於下雪了!
我站在門口,痴痴地望著綿密的雪花從望不到頭的天空落下。我是一個愛雪的人,記憶中的雪,總是讓我歡欣,掃光我心中的一切,留下一個乾乾淨淨的地方,迎接雪的降臨。記得上一次看雪是在什麼時候?哦,對了,是上一年……
直到周身的寒冷將我身上被子的餘溫一點點趕走,我才意識到自己的呆傻。
三兩下穿上衣服,我準備找點活幹,畢竟,自己已經不是21世紀那個嬌懶的女孩了,我現在只是一個奴婢,一個皇宮中地位最低的奴婢。我現在的身份,有資格賞雪麼?紅泥火爐,對雪吟詩是文人、是閒人、是官人做的風雅事,與我何干?
拿了笤帚,我走下臺階,迎面一陣風吹透了我的肌膚,冷入骨髓。我知道,我的衣服薄了,這種季節和溫度,在21世紀早穿上羽絨服了,而在這個什麼“天德十年”的大齊,我——一個做粗活的小宮女,卻只有薄薄一件棉裙可穿,手上是冰涼的竹掃把,腳上還是單鞋,單鞋的裡面,是沒有溫度的薄襪。
風夾著雪花侵入我的眼睛,我眨了眨眼,苦笑一聲:習慣了羽絨服和空調的我不會被凍死在這裡吧。
“飄飄,今兒不用掃院子了。”
就在我猶豫著該用手中的笤帚做什麼時,徐惠春從走廊的一邊走了過來。
“你冷不冷?”我還沒來得及對她的話作出回應,卻被她一把抓住袖子。
“有點……冷。”我實話實說,看著她。
“跟我來。”徐惠春轉身向她的房間走去。
她找出一件厚棉袍讓我穿上,我沒客氣,接過來穿在身上。
“今年的冬衣在你來之前已經做過了,你要也只有等明年了,所以將就著穿我舊年間的吧,也不是很舊。”徐惠春看著我的臉說,眼神裡閃過一絲……慈愛。
“謝謝徐姐姐。”我低了頭說。
“今兒不用灑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