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部分 (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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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是不朽的。”
“不朽?”
“1967年10月9日下午,根據玻利維亞最高軍事當局命令,切。格瓦拉雙手反綁,由一名玻利維亞軍官執行處決——我被強迫目睹了處決過程,永遠難以磨滅的記憶,在格瓦拉被殺害前,他向將要對自己開槍的人說:‘我知道你要在這裡殺我。開槍吧!懦夫,你只是要殺一個人’。”
當他以格瓦拉的語氣說話,彷彿我就是行刑的劊子手,端著槍口面對老頭的腦袋。老馬科斯的雙眼變得通紅,幾乎每根頭大都豎直起來,雙手緊緊握拳想要跳起來,卻又被什麼壓住動彈不得。
“敵人先對切。格瓦拉的雙腿開槍,想製造他在槍戰中被擊斃的假象,掩蓋他們屠殺的真相,但最後還是開槍打穿了他的胸膛。”老人說到這裡幾乎躺在床上,“我目睹了整個過程,知道格瓦拉渾身鮮血,痛苦地停止呼吸。”
我小心地走到老馬科斯身邊,摸著他的額頭:“你怎麼了?需要幫助嗎?”
“沒事!”他立刻坐直起來,“那麼多年無法忘卻的噩夢!接下來的事大家都知道,格瓦拉的遺體被直升飛機運到一個醫院展示,他的雙手被殘忍地砍下來驗證身份,有人拍下他的遺體照片,迅速傳遍整個世界——死去的切。格瓦拉赤裸上身,留著長長的鬍子,臉旁消瘦憔悴,眼睛半睜半閉,胸口殘留著彈孔,宛如從十字架上下來的受難監督!”
肖申克州立監獄C區58號監房,歷史已成為用不褪色的畫面。
“他是在代替我受難!與格瓦拉一同被俘的另外七個人,有六個都被同時殺害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因為我寫了一份悔過書,對參加格瓦拉的游擊隊表示懺悔,並冤獄回阿根廷過平民生活。我是個貪生怕死的懦夫,看著自己深深敬仰的人,看著出生入死的戰友們,一個個被敵人殘忍殺害,卻苟且偷生活了下來——我明白從那一天開始,我已經死了!”
“這是戰爭,你沒有錯。”
“我曾經這麼認為,但當我回到布宜諾斯艾利斯,在家人的庇護之下,企圖恢復平靜生活,卻發現永遠都做不到了。薩特說切。格瓦拉是我們時代的完人,他的犧牲贏得了全世界欽佩,也成為無數青年的偶像,印著他的投降的文化杉,出現在巴黎的學生運動中,出現在搖滾音樂會上。格瓦拉死了,他卻永遠活在全世界人們的胸前。我還活著,卻早就死在了1967年的玻利維亞。”
“你看不起自己?”
老馬科斯的表情越發扭曲:“是,我恨自己,恨自己忍辱偷生,恨自己的懦弱無能,為什麼不像戰友們那樣勇敢地死去?”
“珍惜生命不是錯。”
“但我無法饒恕自己!”他重重地一拳砸在牆上,“我在布宜諾斯艾利斯佳了幾年,終於忍受不住精神壓力,再度離家出走飛往西班牙——我祖先所在之地。”
“你怎麼會到這裡來的?”
“我的故事才說到一半,後面又是一個long story,但我不想再說了。”
老頭疲倦地蓋上毛毯,在床上躺平準備睡覺了。
“為什麼?我很喜歡你的故事。”
“以別人的痛苦記憶為樂?”
我被問得很尷尬,急著為自己邊界:“不是這個意思。”
“今晚你讓我回憶了太多,我怕這把老骨頭吃不消!”
“對不起。”
“晚安。”
接下來的一週,我漸漸適應了新房間:C區58號。
我的室友薩拉曼卡。馬科斯,也不像第一夜那麼可怕了。他經常哼著西班牙語老歌,酷酷地眺望鐵窗,要麼趴在地上做俯臥撐。但他再也沒說過自己的故事,也沒在提過Gnostics,每天與我困聊無關緊要的話題,比如他一直好奇的中國。
馬科斯給我最大的幫助,是讓其他囚犯不再怕我。他跟幾個老大關係不錯,說我並沒有沾上墓地厄運,看看他不也是好好的嗎?老頭在這很有威信,囚犯們不再對我躲躲閃閃,有時還有人主動和我搭話。能讓我信任的犯人,除了比爾和老馬科斯,就只有圖書館的老金了。
但最令我興奮的,是收到了一封寄自中國的信。
寫信人是秋波。
你不會忘記這個人吧?秋波地鐵上的美麗盲人女孩,電臺“面具人生”節目的主持人。許多年前她救過高能的姓名,卻因此被大火灼瞎雙眼,後來被少年的我從水中救起——她還以為就是高能。
在來到肖申克州立監獄的第三天,我給遠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