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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那個惡漢用另外一聲詛咒告訴他是這樣時,“我只對你說一件事,先生,”醫生回答說,“這就是,如果你繼續酗酒的話,這世上很快將減少一個骯髒無比的惡棍!”
這個老傢伙的暴怒是可怕的。他跳了起來,拔出並開啟了一把水手用的摺疊式小刀,攤開在他的手掌上,好像是恐嚇醫生,要把他扎到牆上去。
醫生巋然不動。他轉過頭來,用和剛才一樣的聲調侃侃而談,聲音略微高些,以使全屋的人都能聽見,口氣卻相當平靜而嚴肅:“如果你不立刻將刀子送回你的口袋,我以我的名譽發誓,你將在下一次的巡迴審判中被絞死。”
接著,在他們之間展開了一場目光的對峙戰。但是船長很快便屈服了,放下了他的武器,退回到座位上,像只捱了打的狗似地咕噥著。
“現在,你聽著,先生,”醫生繼續說道,“既然現在我知道在我的轄區內有這麼個人物,你將考慮我會時時刻刻都用一隻眼睛盯著你。我不僅僅是個醫生,我還是一名地方法官,如果我聽到一句對你的控告,哪怕只是像今晚這樣的一次無禮,我都將為此而採取有效措施,追捕並找出你。我想話說到這兒已經足夠了。”
不久,利弗西醫生的馬便被牽到了門前,他就上馬離開了。但是那天整個晚上船長都保持沉默,並且後來許多晚上也是這樣。
二 “黑狗”出現了又消失了
這件事過去不久,就發生了第一樁神秘的事件,那使我們最終擺脫掉了船長,儘管就像你們將會看到的那樣,這還並未使我們擺脫掉和他有關的事情。那是個頗為寒冷的冬天,長久地下著嚴霜,颳著暴風。一看而知,我的可憐的父親沒有多少希望再看到春天了。他一天天衰弱下去,我和母親挑起了經營旅店的全副擔子,忙個不停,再也無心留意那個令人不快的客人了。
那是一月裡的一個早晨,很早——一個折磨人的下霜的早晨——海灣覆著白霜,灰濛濛的,波浪輕輕拍打著岩石,太陽低低地懸在山尖上,照亮了一大片海面。船長比往常起得早,出發到海邊去了,他那把水手用的短刀在舊藍外套的寬寬的下襬上晃悠著,黃銅望遠鏡夾在胳膊底下,帽子在頭上向右斜歪著。我記得當他大步走開時,他撥出的哈氣好像煙霧一般地繚繞在身後,而我聽到他發出的最後的聲音,是在他轉過大石頭時,氣憤憤地哼了一下鼻子,好像仍對利弗西醫生耿耿於懷似的。
那會兒,母親正同父親一起呆在樓上,我正往餐桌上擺放早餐,等船長回來。這時客廳的門開啟了,一個我從未見過的人走了進來。他是個面色蒼白、脂肪過多的傢伙,左手少了兩個手指。雖然他也帶著把水手用的短刀,看上去卻不像個好鬥的人。我一直留意著水手們是一條腿還是兩條腿,可這個人卻使我納悶。他不像個水手,然而身上還帶有海上的氣味。
我問他要點什麼,他說他要郎姆酒。但當我要走出房間去取酒時,他在餐桌旁坐下來,打手勢要我過去。我手裡拿著餐巾停在那裡。
“到這兒來,孩子,”他說,“走近些。”
我走近了一步。
“這張餐桌是我同伴比爾的嗎?”他問道,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睛。
我告訴他我不認識他的同伴比爾,而這張桌子是給住在我們這裡的一個我們叫做“船長”的人的。
“好啦,”他說,“我的同伴比爾也可能被叫做‘船長’,這很有可能。他的臉上有一道疤,嗜酒如命,我的同伴比爾就是這樣。為信服起見,我可以指出,你們的‘船長’臉上有一道刀疤——我們還可以指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那道刀疤是在右半邊臉上。噢,好啦!我都告訴你了。現在,我的同伴比爾是住在這所房子裡吧?”
我告訴他,船長到外面散步去了。
“哪條路,孩子?他走的是哪條路?”
我指出了那塊岩石,還告訴他船長就快要回來了,並且還回答了幾個其他的問題。“噢,”他說,“這對於我的同伴比爾來說將和喝酒一樣適合。”
當他說這些話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卻一點也不愉快,於是我就掂量著這陌生人是弄錯了人,即使他有意說那樣的話。但這不關我的事,我想,而且,此外我也想不出該怎麼辦。這個陌生人一直守候在旅店的門邊,盯著那個角落,就像貓在等耗子出現似的。一旦我向外面走出一步,他就立刻召喚我回來。要是我的動作比他要求的慢了一拍的話,他的脂肪過多的臉就變得特別可怕起來,他用足以讓我跳起來的咒罵命令我進來。只要我一回來,他就又恢復了常態,半是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