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是另外兩部分大地的總和……從那些確定了這個邊界的人那兒,我也打聽不到它的名字的來歷。”
希羅多德不太關心未來。因為,明天,實際上就是今天的繼續。他對昨天很感興趣,因為,昨天是已經消逝的過去。他擔心,昨天會從人們的記憶中抹去,如果那樣我們會失去它。可我們是人,我們會敘述歷史和神話,這就是人與動物的天壤之別。分享共同的歷史和傳奇故事就能加強我們的共同體,而人們只能生活在共同體中,為此,我們要感謝昨天。
在希羅多德時代還沒有產生什麼個人主義、個人中心主義、弗洛伊德學說等現代概念。這些概念產生於他身後的兩千餘年。現在,人們晚上時常也會圍坐在長桌邊、篝火旁,坐在古老的參天大樹之下,當然離海邊近最好,人們在一起聚餐,喝著醇美的葡萄酒一起聊天。之後把人們聊天的話題編到小說和形形色色的冗長的歷史書中。如果有遠道而來的客人和旅行者,我們也會把他們請到桌邊來。希羅多德也會加入其中,坐在那兒聆聽。第二天早上,他又會踏上旅途。他每到一個新的地方,都會接受別人的邀請,這種夜晚聚會的場面不斷重複出現。如果旅行者的記性好,希羅多德肯定有超常的記憶力,那他周圍就會積聚許多歷史故事。這也是我們這位希臘人蒐集資料的途徑之一。有的可能是他親眼所見,有的故事也可能是他想出來的。
有過這麼一段時間,探索過去比我現在當記者和新聞工作者探索當下更讓我著迷。特別是每每我對當今的事情感到厭倦之時更是如此。一切都在重演:政治——永遠是背信棄義、骯髒的交易和謊言;平民百姓的生活——永遠是貧窮和絕望;把世界分為東方和西方——所謂的永恆的二元性。就像我曾經著迷想跨越一下國境那樣,現在最讓我焦慮的是按時跨越國境。
我十分擔心,自己會陷入狹隘的地方主義。我們通常把地方主義這個概念與地理空間聯絡在一起。地方主義的概念是,一個人把自己的思維限制在一定範圍的物質空間,過分強調它的重要性,尤其是特別不恰當地使這種概念普及化。但是,艾略特提醒我們,還有一種地方主義,不是空間上的,而是時間上的。“在我們這個年代,”他在1944年撰寫的關於論述維吉爾的文章中寫道,“當人們比任何時候都更容易混淆智慧和知識的時候,知識和資訊就設法從工程技術角度解決生活問題。一種新的地方主義就會逐漸出現,或許還需要給它重新命名。這種地方主義與空間無關,卻與時間有關。而對這種新地方主義來說,歷史只是人類發明的唯一記錄。當它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時,就會被拋進歷史的垃圾堆;對它來說,世界僅僅是生者的財產,而死者根本無緣分享這一切。這種地方主義的威脅在於,我們所有的人,地球上的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會陷入地方主義,而那些不喜歡這樣做的人,則只能去當隱士。”
我們站在四周閃光的暗處(4)
所以要把地方主義分成空間地方主義和時間地方主義兩種。每個地球儀和每張地圖都只展示出前者,他們非常盲目地陷於自己的地方主義,並從此迷失方向。同樣,每部歷史,其中包括希羅多德書中的每一頁都展示了後者,即當下的歷史是一直存在的,因為歷史只是現在的不斷的前行,而那些最古老的歷史,對生活在他們那個時代的人來說,就是他們眼前的現實。
為了避免陷於這種時間地方主義,我又出發走進了希羅多德的世界。我以這位經驗豐富、智慧的希臘人作為我的嚮導,多年來,我們一起漂泊。當然獨自旅行有時會更好。我認為,儘管我和希羅多德相隔兩千五百年,當然這其中還有一種距離感,這種距離感並不會對我造成任何影響,因為這種距離感僅僅是出於我對他的仰慕和敬仰。儘管希羅多德一向為人率真坦誠、和藹可親、溫文爾雅,但我仍然時刻感覺到,我一直是在與一位巨人並肩遊歷。
因此,我的旅行就兼有兩種維度:兩種旅行在同時進行——在時間上(去了古希臘、波斯和斯奇提亞);在空間上(在非洲、亞洲、拉丁美洲工作)。過去時與現在時相互交叉,兩種時間交疊在一起,使歷史的薪火不斷傳承。
我試圖躲進歷史的這種做法對嗎?有什麼意義?其實,我們在歷史中面對的事情,也正是我們以為能在現實中逃避的事情。
希羅多德也陷入了一種無可奈何的困境:一方面,他窮盡畢生精力要儲存歷史的真實:
“以便人類歷史不會從人類的記憶中抹掉。”
另一方面,他資料的主要來源也不是歷史的真實,而是其他人根據自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