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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月洞門,裡面是一個小小的院落,有一帶廊廡和三間敞亮的平房,院裡堆了兩三塊山石,種了幾株芭蕉。
海臣剛跨進月洞門,聽見淑英在後面喚他轉去,又看見裡面沒有什麼有趣的東西,便退出來。淑英已經趕上來了,用兩隻手把他抱起來,走出了薔薇花架。
覺英已經上了船。其餘的人還站在槐樹蔭下等候淑英,看見她帶了海臣出來,便和她一道走下石級,往船上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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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琴在周氏的房裡吃了午飯。飯後,天還沒有黑,眾人坐在窗下閒談。周氏安閒地躺在一把藤椅上。她不大說話,卻懷著好意聽年輕的一代人起勁地談論。綺霞捧了一隻銀水菸袋站在她旁邊給她裝煙。
琴和淑英三姊妹,還有覺民,都在這裡。有的坐在竹椅上,有的坐的是矮凳。旁邊還有一隻茶几,上面放著一把茶壺和幾個茶杯。黃媽提了一壺開水來把茶壺衝滿了。她剛剛走開,覺新就牽著海臣來了。淑貞站起來把她坐的竹椅讓給覺新,自己走到琴身邊去,琴把身子略微移動,淑貞便偎著琴坐了。
“海兒,到婆這兒來,”周氏看見海臣,胖臉上露了喜色,便坐起來,伸出手喚道,她回頭對裝煙的綺霞說:“不要裝了,你去端個凳子給四小姐坐。”綺霞答應一聲,捧了菸袋進房裡去了。
海臣本來要到琴那裡去,現在聽見周氏喚他,便往周氏那邊走去。他靠了周氏的膝頭站著,周氏撫摩著他的頭,拉著他的手問了幾句話。
“三弟剛才有信來,”覺新剛剛坐定,便低聲對琴說。
眾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了一點改變。淑華忍不住第一個說道:“在哪兒?快給我看!”
“在三爸那兒,”覺新答道。
“怎麼會在三爸那兒?你把三弟的信拿給三爸看?”覺民驚訝地問道。聲音裡略帶一點不滿。
“我每封信都拿給三爸看。他這樣吩咐過的,”覺新無可奈何地答道。
“我認為並沒有給三爸看的理由。三弟的信又不是寫給他的,是寫給你,寫給我們的,”覺民嚴肅地說。
“但是三爸是家長,他的話我們不能不聽,”覺新帶點憂鬱地說。
琴看了看淑英,淑英微微紅了臉埋著頭在弄衣角。琴瞅了覺民一眼,不等他開口就插嘴問覺新道:“三表弟在上海還好嗎?他信上說的什麼?他為什麼總不給我寫信?”
“三哥上個月不是有信給你嗎?我都看見的!”淑華介面對琴說。這時綺霞端了一個矮凳出來,就放在琴的旁邊,招呼淑貞坐了。
覺新接著說道:“他說過兩天就給你寫信。他倒很好。他的信也不長。不過……”他沉吟了一下低聲對覺民說:“他寄了一篇關於大家庭的感想的文章來,叫我看了交給你拿去發表。這個我沒有給三爸看。我知道三爸看了一定會抱怨我。三弟上一封信裡寫了幾句激烈的話,三爸看了就不高興。他抱怨我不該把三弟放走,他說三弟將來一定會變壞的,我也有責任。”
“這叫做自作自受。你為什麼要把信給他看?”覺民不瞭解覺新的心情,卻也抱怨他說。
覺新不理睬,好像並沒有聽見覺民的話似的。他偷偷地把周氏看了一眼,看見她只顧調逗海臣,並不注意他們講話,就輕聲說:“不過我擔心的不是三弟會變壞,倒是怕他將來會變成革命黨。所以我有點……”他突然閉了口,不再說下去了。
“革命黨”三個字在淑華、淑貞的耳裡是完全陌生的,她們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淑英略略知道一些,那是從她最近讀過的西洋小說上面知道的。但是她還不能夠十分了解。真正瞭解的只有覺民和琴,然而琴也被這三個字嚇住了。
“不見得罷,”琴略略皺一皺眉頭,疑惑地低聲說。但是她又嚴肅地問覺新道:“那篇東西在哪兒?給我看看。”
“你帶回去看罷,我等一會兒給你,”覺新低聲答道。
“我去拿,在抽屜裡罷?”覺民急於想看那篇文章,就站起來對覺新說。
“嗯。你就在我房裡看,不要給別人看見,”覺新小心地囑咐道。
“我曉得,”覺民應了一聲,便在茶几上端起一個茶杯喝了兩口冷茶,然後放下杯子吹著口哨往過道里去了。
覺新掉過頭茫然地望著他的背影。
“大哥,”淑英忽然懇求地喚道。“你下次給三哥寫信的時候,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