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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燈罩的煤油燈,燻得大人小孩滿鼻子是黑的。
還有一個星期,秀就可以將孩子們的鞋全部做好。針又一次扎到手,秀不由發出“哎喲”一聲。
這時,她隱隱約約聽到有人在窗外叫她。聲音不是很大,但又能清晰聽到是叫自己。秀停下手中的活,豎著耳朵靜靜地聽。
“秀嫂,秀嫂”一個男人的聲音。
秀走到窗邊,低聲問:“誰呀?”秀順手拿起鐵鍬。
“秀嫂,我是昆保。”是昆保,秀中意的男人。
“你來幹啥?”夜這麼深,昆保來找她,又有什麼事呢?秀忐忑不安。
“你開開門吧,我有東西給你。”
“啥東西,不能白天給嗎?”
“你就開開門吧,白天不能給呀?”
秀回過頭看看睡熟的孩子們,深更半夜如讓孩子們看到了那又多不好,還是說:“我已睡啦。”
“那我放在你家門口,明早你一定要拿進出。那,我走啦。”
其實秀很想讓昆保進家裡坐坐,昆保已經幫了自己不少。昆保是隊裡食堂的事務長。掌管隊上吃喝大權,手下有兩個廚師。平時廚房有什麼吃不了的,昆保就會偷偷拿出來,讓秀帶回家給孩子們吃。年年如此、月月如此。秀一直沒有當面很誠懇地感謝過昆保,只是用眼神傳遞對他的感激。昆保讀懂一切,也沒有什麼言語,仍然暗地幫助秀的全家。昆保甚至連秀的家門就沒有進來過,也沒有喝過秀家的茶,不過秀釀的酒是喝過,第一次喝時昆保就醉啦,仍一個勁說秀的酒好喝,是在隊長家裡陪場部領導喝的。
昆保是單身,和秀的年齡相仿。聽說他爸爸媽媽是什麼大學的教授,好像在新疆什麼地方勞動改造。昆保是和父母脫離關係,願意到果園場來勞動,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昆保的家在武昌。也不知道他家裡還有些什麼人,也不見有人來看他,過年過節總是一個人。其實秀幾次走到昆保的門前,想叫他到她家去過年,幾經猶豫還是沒有叫昆保,生活中有太多的無奈,那年代自己就說不清,怎麼好又去牽連別人呢,每次只有流著眼淚走開。
昆保從來沒有這麼晚給自己送過東西,想必是很重要的東西。秀在房裡徘徊猶豫。還是走到堂屋,輕輕地開啟大門,外面漆黑一團,什麼也看不清,呼呼的北風依然是那樣刺骨,秀將身上的衣服使勁裹著,看到門邊有一袋東西,她走過去,用手試了試,是米。肯定是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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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酒女人(4)
秀將米提進屋裡,關上門。開啟一看,足有三十來斤,裡面用油紙還包著一塊肉,這可是一年來秀家很少見的稀有物。秀放在鼻子上好好的聞了聞,肉的味道真香,明天孩子們見到了甭提有多高興。秀很小心將米和肉放好,又檢查堂屋的大門,進房脫衣睡覺。
這一夜,秀睡得很甜。她夢見自己躺在昆保的懷抱裡,昆保正在用嘴唇親吻著自己,那樣甜蜜,那樣醇香,像自己剛出的酒一樣,醇正、讓人回味無窮。又夢到隊長用他粗大的手在自己的Ru房上來回的揉捏著,好痛,好刺激,好興奮。秀鼻孔裡發出輕輕的呻吟聲……。
離過年還有二十天。
秀和隊長商量想趁天氣好,再釀兩槽酒。隊長同意了就安排她年底不用再出工,自個兒安排釀酒。隊長年底是最忙的,各小隊要集中結算,二隊結算得好,隊長臉上也有光。年底場部會進行表彰,大獎狀一張毛巾一條。能得到獎狀,整個二隊年底分物資就會多很多,隊長在整個二隊的工人面前,更有威信,更受人尊敬。
隊長安排保管叫上幾個臨時工用板車拉了十袋高粱,送到秀的酒加工廠。秀已經將酒槽清洗乾淨,燒的柴,保管拉來了八大車。其實用不了這麼多,也是男人們同情這個女人,不管分什麼東西,送什麼東西來,他們儘量會多分一點,多送一點。多半男人只是為了多看她一眼,有的男人把家裡唯一的一個雞蛋也要冒著老婆的火眼金星送給秀。男人們認為自己喜歡的女人才是最漂亮的、最美的女人。秀對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記在心裡,多半是感激,絲毫沒有其他的意思。好在秀沒有得罪隊裡的女人,她平時有空會幫她們做做針線活,因為秀的手工非常好。繡花、納鞋底、做布鞋、縫小胸衣、織毛衣,只要是女人能幹的活,她都會。隊上女人穿的胸衣都是在她的指導下做成的,一個個穿著小胸衣,夏天涼爽多了,不再穿兩件衣服。基本上各家的男人因為這件小小胸衣高興有好長一陣子。女人們因為這件小小胸衣也自信很多,也美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