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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抓住手提包。她挺直腰桿站著,盡最大的可能保持威嚴。她嚇壞了,全身癱軟,但極力平靜理智地說:“我——我看來拐錯了彎。你們能幫助我嗎?請你們幫幫忙。哪一條路是通往——”她住了口,不知道這些粗俗的黑人聽不聽得懂“圓廳”這個詞,“——大廳的路?大樓的前面?”黑人們的眼睛瞪得更大,閃閃發亮,笑得嘴也歪了。“我在參加研討宇宙構造的學術討論會,實際上我的丈夫就是參加研討會的一員,因此我不想落下一個字。他們在揭開宇宙的奧秘!人類對天體的概念正在經歷徹頭徹尾的大變革!因此,如果你們能幫助我找到回去的路,請——”黑人們像食肉的黑貓,腳下十分輕巧地朝她逼近,朱麗亞一邊說著一邊往後退。
朱麗亞突然驚慌失措,轉身就跑,扭著了腳踝,差點跌倒,手提包飛了出去。最年輕的黑人抓住了她,他的手指頭像鋼鐵一樣堅硬,長得足以箍住她的腰肢。“不!求你們別這樣!放我走!噢,求你們啦!”她乞求道,“我從來不歧視黑人,我發誓!我知道昆斯頓是白人的天下——但我沒有——鄰里之間的偏見!我丈夫是——”那個年輕的黑人尖聲怪笑,把朱麗亞蠻橫地推給他的一個同夥,這個同夥抓住朱麗亞的上臂,揪住她的頭髮,把她的頭狠狠地一扭。朱麗亞用力吸了一口氣,想要大聲叫喊,但是做不到。她低聲下氣喘著粗氣喃喃說道:“我的丈夫是——”
可是她頭腦裡一片空白。她記不起丈夫的名字,連她自己的名字也想不起來了。
那麼,我不在,如果在?——我是誰?
朱麗亞?馬特凌勇敢地和襲擊她的人搏鬥,儘管他們人多勢眾,而她又是個嚇壞了的細弱女人,她準知道反抗是無濟於事的。她叫不出聲來,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叫喊——別!別!求你們別!你們不知道我是誰嗎?討厭的嘴唇粗野地在她的嘴唇上磨擦,一巴掌打得她耳朵嗡嗡地響。她的乳防被撫摸、被擠壓、被抓捏;屁股像揉白麵一樣被揉搓。不要,求你們不要對我動粗,不要在這裡動粗!那幾個男人高高在上,對她奸笑,發出一股原始的男人的汗臭——令人毛骨悚然!朱麗亞被他們推來搡去,從一個男人推到另一個男人,彷彿她是個獵物,或者是個活的籃球、足球——這邊挨一掌,那邊挨一拳,不管她怎麼哭著哀求:不!不要!可憐可憐我吧!
但是那幾個穿著白得耀眼的侍者服的黑人對朱麗亞?馬特凌毫不憐憫。
就在這座大樓裡,她傑出的丈夫正在高談闊論宇宙的結構,探索宇宙的來龍去脈,而朱麗亞?馬特凌的手腕卻像被緊緊地銬上了鋼鐵的鐐銬,項背也被勒住,她被拖進熱氣騰騰的廚房,像牛羊肉一樣被靈巧的手小心地端到桌子上,與此同時黑手迅速地挪開果盤、色拉(研討會後為參加會議的兩百人準備的宴會馬上開始);此時朱麗亞歇斯底里地叫起來:救命!不要!求求你們!她的藍色斜紋套裙被猛然撩起,褲衩被扯下來,手指戳進了隱私部位,周圍都是獰笑的黑人,哼哼哈哈地尖聲叫喊啊—嚯!哈!白×!咦!哇!朱麗亞頭昏眼花只見血從鼻子裡流出來,滴到油毛地氈製成的磚面上,她是不是有一顆牙齒鬆了?不要!不要!可憐可憐我吧!求求你們!可是他們毫不憐惜朱麗亞?馬特凌,他們的手此刻放在朱麗亞一絲不掛的身上,把她緊緊按在桌面上,其中有一個騎在她的身體上,黑黝黝、因充血而腫脹起來的巨大的蔭。經,像手提鑽一樣熱辣辣地從毫無遮擋的屁股溝狠狠地、毫不留情地戳進肛門,戳進了女人柔嫩的體內,那地方從來沒有被男人碰過,那個她忘了名字的丈夫更是肯定沒有碰過——好一陣鑽心的疼痛!
此時朱麗亞?馬特凌終於吸了一口氣喊出聲來了,她喊呀,喊呀。
醒了。又一次躺在床上,躺在黑暗中,躺在亂七八糟、一股汗臭的被單裡。
這麼說,我不在,如果在——我是誰?
多麼可恥。難於啟齒。
朱麗亞對這個夢十分反感——那麼栩栩如生,是在做夢嗎?——把它忘了是對她最佳的辦法。然而,第二天,第三天,雖然夢中的細節迅速地淡忘,恐懼感卻揮之不去——似乎,不知怎的,這恐懼感始終存在於宇宙的另一個維度。
當然,朱麗亞決心在諾曼面前掩蓋心中的狂躁,如果讓諾曼知道,他會感到困惑不安。人心中狂躁,而能不發瘋嗎?朱麗亞心中納悶,不知道人的狂躁是否能像那些她老記不住名字的亞原子的粒子一樣穿過固體——是尾中子?還是微中子?——夾帶著混亂,卻又在觀察得到的世界上激不起漣漪。
他永遠不會知道。他會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