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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侯拜相。
我的“阿瑪”馬錫泰,襲世職,被授為佐領,兼前鋒參領,曾跟從信郡王鄂札徵察哈爾布林尼,師次達祿,率前鋒薄險,四戰皆捷,進世職三等精奇尼哈番。從討吳三桂後,更升遷為鑲籃旗滿洲副都統。
康熙二十九年後,又隨康熙爺三戰葛爾丹,在平定漠北的戰役中屢見奇功,累進一等阿思哈尼哈番,奉命駐紮在歸化(今呼和浩特一帶)。
無奈天嫉英才,如此一位統率金戈鐵馬於沙場的錚錚漢子,卻因長年的軍旅生涯,久傷纏身,全因戰時未得到及時良好的醫治,在康熙四十一年傷發力竭,於去年底薨逝。
大大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這位功勳卓著的將軍卻是個難得的痴情男兒,除了幾個通房丫鬟之外,卻只有我“額娘”一位福晉,而我的“額娘”出自江南的書香門第,想必定是被他當年颯爽的英姿吸引,不顧其父的極力反對毅然嫁於我“阿瑪”,隨他到了茫茫戈壁草原。
聽到雨苓繪聲繪色地描述,我卻欽佩起這素未蒙面的“父母”。他們一個英姿勃發,一個美貌才情,彷彿是茫茫天宇間的一對蒼鷹,衝破世俗之見,自由地翱翔於蒼穹,此等的曠世愛情怎麼不感煞旁人。
執子之手; 與子偕老。
執子之手;亦可生死兩忘!
“情”字煎在心,生又何歡,死又何懼。
生無可戀,死亦無可懼。
阿瑪逝後,額娘傷心欲絕,終日鬱鬱寡歡,終於在阿瑪逝後的第四十九天,拋下了獨女,自殪殉情。
此事,驚動了康熙的整個朝野上下,扼腕嘆息之聲不絕於耳。皇帝頒下聖旨,追封我父為“忠勇一等侯”,我母為“一品誥命夫人”並下令要將他們的靈柩運回京城厚葬。可是卻被那個僅僅十三歲的伊爾根覺羅·靖暉婉拒。這一下掀起一陣軒然大波,堂堂天子之言放眼天下又有孰人斗量敢違抗。
或許真的是因為寄生於此的緣故,彷彿與這個肉體有著心靈相通的感應,聽到這些時,剎然間,我竟可完全明白靖暉的心思所想:死後的蔭封又有多少意義?石壘玉砌的壯觀陵墓固然顯赫而氣勢,可長眠於他們相知相愛相守到死的那遍自由樂土,那才是他們死後真正所求的。
當整個歸化甚至整個伊爾根覺羅家族為此事惶惶不安時,事情既然鋒迴路轉,康熙爺體諒其女的一番孝心,命人在歸化將其父母就地厚葬,並念在靖暉年幼且失去雙親的切面板之疼赦免她抗旨之罪。事情本可以告一段落,豈料這位英武之君既然突發其想,說是要體恤忠良遺孤,親自見見這位年芳不過十三卻有膽色抗旨不遵的奇女子。於是可憐的靖暉疏散了大部分的家奴,帶著雨苓和圖勒海踏上茫茫的進京路。
三百年前的交通“發達”程度是可以想象的,幾個月的顛簸趕路,纖纖弱質的靖暉終於在臨近保定府的時候病倒了。多日來的悲傷抑鬱也從在這嬌小的身軀之中一股腦地洩了出來,這病來如山倒泥傾一般,靖暉徹底地垮下了,連著半月一直昏迷不醒。聽雨苓說,連大夫都束手無策,可是沒想到當所有人都放棄的時候,她既然奇蹟般地甦醒了。
“格格,您知道麼,我覺得您和以前不同了。”某日,雨苓望著正在津津品味著美食的我,忽地開口說道。
她的話音猶未落,我含在口中的飯菜猛地嗆入了氣管。“呃嗑……呃嗑……”我的臉漲得通紅,捂住了嘴巴,連連喘咳不止。一旁站著的圖勒海見狀,趕緊倒了杯水,雨苓也趕忙上前,邊捶著我的後背,邊焦慮地將水杯遞到我嘴邊,“格格,怎麼拉,嗆著了,來喝口水。”
一杯清水下肚,這才稍稍好轉,“我怎麼變了。”我抬起頭,驚恐地瞪著雨苓,揚聲問道,生怕她看出什麼破綻。
“格格,奴婢的意思是說您變開朗了。”雨苓被我嚇得退了一步,喃喃道,“格格您以往眉宇間總是緊鎖著,彷彿有道不盡的憂傷。特別是自從老爺福晉先逝以後,您彷彿總把自己鎖了起來,話也越發的少了。可自從這次大病以後,您就像換了個人,雨苓瞧著您的氣色越來越好,人也開朗了不少。格格,您本該這樣,記得福晉曾囑託您無論如何一定要好好活去。您和福晉的性情如出一轍,自小就心氣硬,也正因為這樣,有了心結總放在肚子裡,不願意說出來。老爺福晉沒了後,可謂是人走茶涼,那些平日裡趨炎附勢的親戚們一個個都沒了蹤影。您硬是一個人挺攬下所有的事。奴才們只能看著心疼卻絲毫幫不上忙。這次您病倒了,真的好擔心您不能熬過這一關。”說到動情之處,那秀美容顏上的淚珠若斷了線的珍珠般紛紛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