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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的金銀珠寶,綾羅綢緞。
“皇上!”我高呼一聲,重重地叩下了額頭。康熙一驚:“這是怎麼啦,有何隱情直言不諱!”
我垂著眸,點了點頭,平緩道:“靖暉祖上積德,承蒙皇恩浩蕩,從先祖一代直今深受聖恩隆眷;有此厚愛;奴婢理當望闕拜謝,無奈乃帶罪之身,不敢所求厚賜。”
“你又何罪之有?抗旨之罪朕早就赦免於你了。朕倒是想知道你這罪從何來?”我如此不受抬愛奪了康熙的顏面,他的語中帶著幾分慍怒和焦躁,雷庭隱隱,挾雜窒人的重壓。
細密的汗珠從額頭點點滲出,我強咬住牙關,若說與不說皆是進退兩難,不如放手一搏。悽悽然一笑,緩緩道: “回皇上,長年道‘百行孝為先’。家父乃將門之後,無奈英年早逝,再無法縱橫沙場,保家衛國,實乃不忠於國。父生前一支門楣唯有獨女,未及繁衍子嗣之責,實乃對家之不孝。惜靖暉並非男兒之身,無法代父從戎。只得替父襲這“不忠不孝”之罪,而帶罪之身,理當恐求饒恕,不奢求厚賜。若皇上真是憐惜奴婢乃為一飄零無依的孤女,那就請皇上賜偏安一隅,奴婢願當男兒之身,替阿瑪和額娘丁憂守孝,替大清誦經祈福!”
話一出口,如流水潑地,永無法收回,可心裡卻暢快了許多。橫豎就這樣,若是真激怒了皇帝砍了腦袋,倒說不定還能會回現代去了,不然總比像雨苓所說賜個婚嫁個不認識的男人強多了。
隱隱間,傳來了低低的泣聲。“皇上,實在是一個聰慧懂事的孝女啊!”身旁的娘娘哽咽著道。
眼角下乍現一雙明黃的綢緞圓頭靴,不知何時,康熙僅已悄然踱步至我眼前。
“抬起頭!”沉沉的一聲是君王威嚴的命令。
我舉眉抬首,眉稍眼角是坦然更是凜然。
康熙望著我,言道:“朕問你,這些話你準備了多久,思付了多久,恐是踏入了皇城之前便心意決絕了吧?”
我一諤,低頭叩首,“皇上聖明。”
“好一個伊爾根覺羅·靖暉,果然……”他言至一半,卻扼住了話頭。我心中未明,這一個
“好”字究竟是褒還是貶。
他話鋒一轉:“你進京的路上朕就擬好了旨,命你伯父明岱將其第三子過繼於你阿瑪,至於丁憂守孝,畢竟男女之別,這就讓你那哥哥去恪盡孝道吧,至於你……”康熙頓了下來,似在思
考我的未來和命運。
那一刻,心幾乎提到嗓喉眼。“皇上!”一聲輕柔的聲音打斷了康熙的沉默,那位娘娘嫋嫋起身,福了福身子,溫切地道:“臣妾有個不情之請,七格格和九格格亦已出閣多年,臣妾身邊一直都少了可以伴著說話的可心人。臣妾一眼瞧著這姑娘就甚是喜歡,她也是個苦命的孩小小年紀便失了額孃的關愛。若是皇上不反對,臣妾想把她留在身邊,好生照顧幾年,待到她年歲再長些,皇上也好為其做主,指個好人家。馬錫泰將軍夫婦泉下若有知,也會感到寬慰的。”
只聽康熙道:“也罷!還是德妃你想的妥當。那朕就把永和宮內的‘同順齋’賞給這丫頭吧!”
德妃娘娘!原來此宮妃乃是雍正的親母,孝恭仁皇后烏雅氏!我下意識地抬眼望著她,稜窗光影下,映出一張白皙幽雅的臉;柳眉黑眸;堅挺的鼻子;小巧唇;淡淡的唇彩;玫瑰的顏色。她看上去四十來歲;保養得得當;未見老態。
德妃優雅地福身謝恩,轉而衝我慈愛一笑,微微頜首,我也趕緊伏下身子,叩首謝恩:“靖暉,謝皇上恩典!謝娘娘恩典!”
我自以為天衣無縫的巧舌辭令,卻搬起了石頭砸自己的腳。偏安一隅是沒有求到,倒使自己深陷入了高牆黃瓦之中。好在我向來是個樂天之人,只要把眼前的難關過便好。至於那幾年以後的指婚,也是幾年之後的事了,到時候只不定我又回到了現代社會,所以即便現在再怎麼去擔憂也無濟於事,不如在這裡好好體現一把十足的宮廷生活。
也算是上天眷顧,好歹永和宮的德妃娘娘是個不錯的靠山,想到她的兩個兒子一個便將來便是雍正皇帝,另一個雖然下場慘淡,可好歹是曾經是封侯拜相的“大將軍王”,顯赫一時。想來德妃的宮中的地位不低,有著她的庇佑,我的小日子想來也會平安無事。
我讀中學那會,最拔尖的便是歷史和語文,清朝的那段歷史談不上爛熟於心,可也是略知一二。現在是康熙四十二年,唯一心有餘悸的便是稍後會上演的九子奪嫡,我不過是一個誤入宮闈的一界女流,只要安安份份地待在我的小院子裡,自然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