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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悲痛,卻強笑著:“是,五年了,我記得那是我第一次喝醉,全是拜你所賜……”
胤祥挑了跳眉頭,道:“怎麼還怪著我,那次可是你自己要和我拼酒,一口口地灌,我想攔都還攔不住。”
我怒瞪了他一眼,嗔道:“你還有臉說,當時可是你故意挑釁的?”
胤祥又大笑了起來,邊與我碰了下酒壺邊道:“好好好,是我的錯,不過今兒個你要是再醉倒在這裡,就只能還是將就著睡了。”
我想問他究竟那份調動兵馬的手札是不是真出自他手,我知道他不會如此糊塗。他圈禁的那天,乾清宮裡,只有他和康熙二人,誰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以至於康熙圈禁了寵愛之極的皇子。可是胤祥笑而避答,似乎刻意隱瞞著什麼。我也不再追問。
就那樣,彼此你一言我一句,無事般地暢笑歡談著。酒乃穿腸毒藥;喝一杯;兩分傷胃;三分傷肝;四分傷心。醉意中的笑聲裡,臉頰竟悄然落下的兩行很苦澀的晶瑩,我藉著醉態趴在書案上,正欲抹乾眼角的淚。
只覺得一隻溫暖的手背貼上我的臉頰,微微移動著食指; 似要撫去我的淚水與悲傷。
“別哭……”他低沉地道,“你說過,你不會在人前輕易地落淚的。”
我撐起頭,醒了醒鼻子,道:“我才沒哭呢,不過是酒喝多了,有些暈忽忽的。”我別過頭,胡亂抹著臉。動了動嘴角,想給他一絲那燦如朝暉的微笑,卻終是笑不出來。
“哦,對了,我還捎了件東西給你。”我從衣懷裡取出了那隻碧綠的玉笛。
胤祥正喝著酒,見了我手中的笛子,眼前一亮,“知我者乃靖暉也~”
我笑了笑,默看著他,紅唇一抿,輕啟道;“胤祥,再為我吹奏一曲吧,就是當年在滄州一樣。”
他一怔,嘴角輕輕一揚,握著玉笛,起身踱了幾步,仰頭望著天窗外如練的月華。
摸了摸玉笛;笛一擺到唇邊;立即就溢悠揚動聽的韻律;哀轉悲鳴。我靜默地望著他,他亦凝著我,彼此眸中都閃過一些別樣的水波。笛音韻清脆婉轉、抑揚有致;時而高昂激揚; 清越悽切。我知道那一曲終會了。如甩不脫漣漪的糾纏; 終還是斷了香、散了影;未抵遠方; 便簌簌而逝。……
我們是如何相識?如何相愛?終究還是要如何分開!
一曲完畢,我已不覺中走到他身旁。
儘管苦澀,但仍要開口,“我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
他搖了搖頭,深深地望了我一眼,那眼中如煙似乎霧,聚散間,是若月的透徹,卻也有著道不盡的哀傷。“我已經知道了,全知道了。我虧欠了她,從一開始便不該把她牽涉進來。我是自私的,當初我存了私心,我想讓你更在乎我,可是原來我錯了,到最後你和她,我都虧欠了,恐怕今生在難贖清。”
我微微一笑,淡定地道:“不,若是虧欠,那麼我何嘗不是?”
大家突然就這麼默了下來,望著彼此。月色下,更深露重; 秋寒料峭。 我用指尖輕輕地觸他的臉; 想最後一次擁抱; 可是不敢,因為我知道今夜以後這個男人不屬於我。我略略輾轉; 他竟將我深擁入懷;他的雙臂沉重而溫暖; 我埋首在他的胸前,輕聲而飄無,“原來愛情有時真如花一般,只開一季,便促不及妨地開始凋落。這一次若是放了手,我們就再也不會糾纏下去了。知道麼,我恨過她,卻也敬她,原來她才是真正能夠守住自己的愛。如果有機會你要好好還清我們……”
我抬起頭,抹乾所有的憂傷和淚,將最後一絲燦爛無暇的笑印在那清澈的黑瞳之上。
“我得走了,十四在外面等著我,我不想在牽連他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他蕭然而立,默默地頜了下首。我迫著自己決絕地轉身。哀憐地開啟門的霎那,身後陡然一聲嘆息。
“靖暉,要麼選他就不要再放手,一刻不再放手 ,要麼,離開紫禁城,走得越遠越好。這個遊戲的代價太大。我們付出以後不管得到和失去,全是為了自己的私慾而犧牲。而你不同,這些不是你應付出的……你的天空應該更藍……”
“匡”地一聲,我重重地闔上了那道門;將那聲音淹沒在門扉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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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意的深秋天; 沉靜而憂鬱,潛意識的讓人覺得有些落寞,風打在臉上有著絲絲的寒意。跪在乾清宮的門外,恍如隔世。跪,大概是我最鄙夷的一種求人方式,那種卑躬屈膝朽到了骨子裡。可是在這裡不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