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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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關係好,其實意味著麻煩不斷,特別是在掌門夫人過世之後。
找唐斐麻煩的人從一開始就有許多。因為他體內流的不是唐門的血;因為掌門師伯面上和藹,其實不喜歡他;某種程度上也因為將來必定會執掌唐門的唐悠只肯與他親密無間,旁人再怎麼努力也沒有用。
還有,大多數時候,厭惡與欺侮是不需要理由的。
唐斐小時候很倔強,一句“野種”足以引發一場大戰,不將罵他的孩子揍個頭破血流是決不會停手的,結果就是自己渾身傷痕累累地被罰跪,往往一跪就是一天一夜不準起身也不準吃飯。久而久之,唐斐將獨善其身的訣竅運用得爐火純青,因為一旦起了衝突,無論輸贏,只要告到掌門那裡,吃虧的最終還是他。
悠哥起初會幫著他打架,後來發現不是辦法,慢慢學會了用手段——搬出自己的特殊身份來解決問題。
沒有人當著悠哥的面對唐斐出言不遜,各種流血衝突都發生在背後,悠哥趕到時往往已接近尾聲;悠哥於是二話不說撲上去拉架,將雙方勉力分開時自己通常也中了幾拳幾腳,他也不管這些拳腳究竟來自對方還是唐斐,一律順理成章地指著身上的淤青朝著對方連責問帶威脅帶恐嚇,嚇到閉口為止,唐斐的一場處罰便化解於焉。
負責通知悠哥及時趕到的,則是我,我常常像尾巴一樣粘在唐斐身後。
然而唐斐是不願意悠哥來解圍的,他從來沒有表示過感激;相反地,他會生氣地用力推開他:“誰稀罕你來摻和!”一瘸一拐揚長而去。
這種時候我常覺得他步履蹣跚時也比旁人瀟灑許多。
之後一兩天內,他肯定不理悠哥。我最喜歡這種時候,唐斐只能和我做伴,悠哥也只能找我說話,我一人獨佔他們兩個。因此,唐斐頭也不回的背影令悠哥微慍無奈,令我竊喜。
我想唐斐畢竟比悠哥大一歲,屢屢要他幫忙實在很沒面子,悠哥也這麼想。
被包圍在親情裡的悠哥和我,能想到的其實都很有限。
也許就是因為兒時幾乎不曾間斷的打架,在練功時,唐斐的狠勁無人能比,他的功夫在年青一輩中首屈一指。他與悠哥兩個人如果認真較量,悠哥基本上會輸;然而只要是正式當眾比試或是在掌門師伯面前,輸的人一定是唐斐,這是他們之間的默契。
來自悠哥的麻煩也不少。
隨著年齡增長,悠哥的性情日漸沉靜恬淡,又是掌門師伯的孩子,原本屬於那種絕少有機會惹事的人;但是隻要事關唐斐或者我,事情就難說了。
悠哥很有才,可惜的是以唐門的眼光而論,他的才華屬於“歪才”。唐門重毒遠甚於重醫,他正好相反,對各種致命毒物毫無興趣,反而喜歡配藥。
唐門劇毒之所以橫行天下,見者披靡,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一旦中毒,除了本門解藥外無人能解。事實上還有許多種毒是沒有解藥的。悠哥認為盜亦有道,沒有解藥的毒就不該使用,所以年歲稍長之後,他最愛做的事情之一就是獨自呆在房間裡為這些無解的毒配製解藥。
到了最後,師叔師伯們每每製出一種新毒,幾天後悠哥就會製出解藥。掌門師伯對此啼笑皆非,極力想把他的注意力轉移到製毒上,悠哥卻執拗得很。
在悠哥十五歲,唐斐十六歲那年,唐斐中過一次毒。那種毒,沒有解藥。
掌門夫人已經過世,守在他身邊的只有我和悠哥。
整整三天,悠哥一句話也沒有說,他忙得顧不上;我幫不了什麼,只是呆呆看著。那三天至今回想仍覺得宛如惡夢,唐斐的氣息慢慢微弱下去,悠哥一言不發忙個不停,素來平靜的眼裡漸漸有了血絲。
我對什麼也做不了的自己充滿了厭惡。
用淬毒的暗器傷了唐斐的人叫做唐吟,當時十八歲,在嫡系弟子中也算數得著的人物。
三天後悠哥終於走出房間,唐斐還很虛弱,他要我留下來照顧。結果我實在太累,伏在床邊一覺睡了過去。醒來時悠哥已經回來了,靠在椅子裡睡得不省人事;再推開房門一看,唐吟倒在門外,臉上隱隱透出青黑色,顯然中了毒。
唐吟中的毒就是他用來對付唐斐的那種,真正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據說悠哥是直接微笑著走到他面前,微笑著把暗器插入他的肩膀,然後轉身離去的。唐吟身邊有不少長輩和平輩,誰也沒想到悠哥會這樣公開地出手報復。
唐吟就這樣在房門外躺了三天,進進出出時,悠哥看也不看他一眼,徑自做自己的事。整個唐門只有他會解毒,求情的、施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