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 (第1/4頁)
季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左迴風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兒,回過頭,朝照例等在房門外的兩個丫鬟點了點手:“去告訴管家一聲,我今天不理事,有事明天再說,三餐都送到房門外。你們今天不必在這裡侍侯,可以放假。”
兩個女孩子交換一下眼神,大約是想起了難纏的管家,其中一個小聲開口:“若是左伯問到少莊主為什麼不理事……”
左迴風看看天,悠然道:“他若是問到,就告訴他,因為今天下雨。”
房門輕輕關上了,關得很牢,而且一關就關了三天,因為之後兩天也下雨。
七天後,遠在蜀中的左舞柳又一次接到來自天盟總部金陵的緊急飛鴿傳書:那位好不容易搬回去的唐公子,居然又搬出去了,這可如何是好……
後來左家莊就有了這樣的規矩,只要是在秋天的雨天,莊主就會閉門休息。
番外之《如夢隔世》
距我十餘丈遠處,唐門最荒涼的角落裡,有幾個人在對峙,其中兩個人的身上,繫著我過去十九年的人生。
我潛在深深的長草裡,隔著影影綽綽的灌木朝他們凝望,一切盡收眼底。
清寒徹骨的夜晚,彎彎的新月在薄雲裡穿行,朦朧如畫。
我做了一十九年的夢,就碎裂在這個月色渺渺的晚上。
唐御和唐祁從我身邊經過,一個扶著唐靖,一個攙著唐崴,心事重重地交換目光,越走越遠,誰也沒有注意到我。
我的眼裡也沒有他們,因為唐斐依然半扶半抱著悠哥,靜靜坐在原地。
唐斐其實比悠哥要大一歲,比我大三歲,可是我從九歲起就不肯叫他哥哥了,他是唐斐,不是我的兄長,悠哥才是。
即使自己動彈不得,悠哥還是有辦法收拾掉兩個本事相當不賴的唐門弟子,可是我知道他是贏不過唐斐的,他狠不下心。遠遠看去,在火把柔和的光暈下,他的臉色慘白如紙,不見半點血色。
從在金陵重逢起到現在,悠哥的身體一直很糟,況且今天……他實在傷得不輕。
我很想從藏身的地方直接走出來告訴唐斐,只要不難為悠哥,左家也不會難為我們;但我沒有把握他會聽我的,認識他早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前天剛剛大吵了一架,確切來講是我在歇斯底里地質問他,他只是一言不發地聽著,然後轉身走掉。氣得渾身發抖的我,在他眼裡和被寒風吹得簌簌落葉的樹木並沒有什麼不同。
所以我只有屏氣凝聲地等待,我想他終究不會對悠哥怎麼樣,儘管心狠手辣,但他在意悠哥,決不會讓他就這樣傷重不治。
這次回來,唐斐從不曾對我疾言厲色,大多數時候他的態度很溫和,幾近溫柔,脾氣比原先好了很多。我悄悄地打聽,人人都說他兩年來幾乎沒有對誰動過怒;只有我回來那天狠狠發作了一場,令所有的人目瞪口呆兼不寒而慄。
然後是悠哥回來那天,唐斐居然當眾打了唐絕兩記耳光。可憐唐絕在門中的地位向來低微,一天之間,先是得以奉令向悠哥尋釁,繼而蒙從不發火的掌門人親手賜了兩巴掌,最後又被我叫去問話,一時間簡直風光無兩,人人側目。
儘管不是為我而發火,我還是覺得安慰,無論如何,只要還會在意還會生氣就好,他的血還是熱的。偷看了悠哥寫給他的信後,我一直很擔心,擔心他,也擔心悠哥。他們兩個人心裡的結,就像亂麻一樣彼此交纏,誰也理不清。唯一的默契,恐怕就是不約而同地瞞著我。
只是能瞞幾天呢?他們好像忘了,我是唐門最好的暗探,最最擅長的就是找出旁人想要隱瞞的事情。
即使知道了,我唯一能做的,似乎也只有和唐斐吵架。在天香樓時,從來用不著這麼沒風度,我有比動怒更好的辦法。欲語還休、淺嗔輕顰乃至梨花帶雨,我的武器千變萬化,不管是什麼樣的男人,終歸會受落其中一種。
除了唐斐,只除了唐斐。他根本不在乎我說什麼、做什麼還有怎麼樣,他有千百種辦法可以應付我,我束手無策。
同樣令我無從下手的人還有一個——那個每次交鋒都令我剎羽而歸的左迴風。我一直覺得他沒多厲害,也不過是佔了一點點上風而已,可是不管我費多大力氣,用什麼方法,他始終佔了那麼一點點上風,然後頂著一張冰臉看我怒衝衝離去,在那個時候,他的眼睛裡會有一抹淡淡的笑意。
我實在同情悠哥,居然被這種人看上。
遠處隱隱傳來更聲,雜亂的思緒一下子斷了線,接不上了。我抬起頭,看見唐斐突然在悠哥身上點了幾點,一直緊緊繃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