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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他拂袖而去,給梁三來了個燒雞大窩脖兒。
這就是馮爺的性情,他幹出來的事兒,常常出人意料,像是說相聲的,說著說著突然之間,抖出一個包袱,把您幹在那兒,他抬腿就走,不給您留半點面子。您呢,說不出來,道不出來,哭不起來,也笑不起來。
第二章
馮爺,敢稱馮爺,自然身上帶著一股子爺勁兒。他的爺勁兒上來,向來不管不顧,用北京話說,愛誰誰了。
老北京人管在某一種行當裡幹了幾十年,具有相當高的專業知識,詳知一切的行家裡手,叫做“蟲兒”。“蟲兒”原本是一個褒義詞,可是有些人覺著“蟲兒”這個詞兒顯得不受聽。蟲兒嘛,天上飛的,地下爬的蟲子,不咬人也膩歪人,不招人待見。小爬蟲兒。夸人,有這麼誇的嗎?所以認為這是個糟改人的詞兒。
其實,有些自認為深沉的人,壓根兒就沒明白這個詞兒是什麼意思。錢大江就屬於這種“深沉人”。
有一次,在古玩城開畫店的秦飛,淘換到一幅吳昌碩的《富貴清高圖》,畫面是兩朵牡丹和兩枝含苞的玉蘭,落款是吳俊卿,鑑印是老缶。他一時吃不準是真是假,找馮爺掌眼。
馮爺拿他的“陰陽眼”一量,從嗓子眼兒蹦出一句話:“趕緊把它撕嘍!”
甭再多問了,這是幅贗品。
這幅畫兒是秦飛從一位老先生手裡,花一萬塊錢買的。撕?那不等於撕人民幣嗎?他當然捨不得。可是馮爺卻給它判了“死刑”,自然,他心裡挺彆扭。
彆扭,也讓他不忍心把這幅畫兒當廢紙給撕了呀!他憋了幾天,想到了書畫鑑定“大師”錢大江。
說起來,錢大江在京城書畫收藏圈兒的名氣不比馮爺小。他的歲數也比馮爺大,今年六十歲出頭,按說年齡並不太大,但已然是滿頭白髮,當然這白髮是他有意染的,戴著一副金邊眼鏡,透著一股學究氣。
他要的就是這種氣質,當然他也是學究。不說別的,單看他頭上戴著的幾頂桂冠,就夠“學究”的。錢大江本是某高等學府教美術史的教授,此外還是某藝術研究院的研究員,某權威文物鑑定機構特聘的書畫鑑定專家,某博物館的特聘鑑定專家。在治學上,他也有不俗的業績,近年來,不斷有論文見諸報刊,還出版了幾本美術史和書畫鑑定鑑賞方面的著作。當然隨著民間收藏熱,他還以鑑定家的身份,頻頻在電視上露面,給收藏愛好者指點迷津。這些光環足可以使他在收藏界佔一席之地。
當然,有這些光環罩著,他說話不但舉足輕重,而且還能點石成金。他鑑定過的字畫,拿到任何一家藝術品拍賣公司,都會亮綠燈,是真是假,有他的簽名,那就是板上釘釘兒,誰敢再說一個“不”字?自然,買家也不會懷疑他的眼睛。手裡有他簽名的鑑定證書,像吃了“定心丸”,心裡會踏實許多。
在這方面,可就把馮爺給比下去了。馮爺的“陰陽眼”再“毒”,範兒再大,他的鑑定也拿不到檯面上來,他簽名的鑑定證書,拍賣公司也不會認。當然這位爺也向來不幹這種事兒。
為什麼?馮爺沒名分,他既不是什麼委員,也不是什麼教授,更沒人封他是什麼專家。說不好聽的話,他連個正經職業也沒有,整個兒是白板一塊。您說這樣的閒雲野鶴能擺到檯面兒上來嗎?自然,他的爺勁兒再大,那些專家、教授也不會把他放在眼裡。
秦飛透過“泥鰍”的關係,結識了錢大江。
“泥鰍”是郭秋生的外號。在見錢大江之前,郭秋生特意拿話“點”給秦飛:“找錢大師鑑定畫兒,您得出點兒‘血’,別忘了帶‘喜兒’。”
“還用你告訴我嗎?這我明白。”秦飛對“泥鰍”說。
“喜兒”就是老北京人說的謝儀。在早,北京人的禮數多,求人辦事兒,不能光嘴上說兩聲謝謝,要用銀子說話,也就是給人家點兒好處費。這種好處費就叫“喜兒”,也叫“打喜兒”。用現在的話說,就是給人家打一個“紅包兒”。
秦飛給錢大江打的這個“紅包兒”挺瓷實:五千塊錢。幾年前,這也不算小數了。您想秦飛買這幅畫才花了一萬塊錢。
秦飛是山東濟南人,做買賣出身,他知道能得到錢大江的簽名,似乎比得到這幅畫還重要。山東人透著實在,既然“打喜兒”,就不能讓人家小瞧了自己。
他本想設個飯局,邀錢大江出來撮一頓,在飯桌上看畫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