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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點兒敲!留神砸腳!”
這一嗓子,如雷貫耳,於樂夫吃了一驚,手裡的木槌險些掉在地上。在場的人也被馮爺這聲喊驚得瞠目結舌。
大夥兒愣在那兒,相互交換著眼神,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呢,馮爺已然上了拍賣臺,衝於樂夫一伸手,那意思是想要他手裡的木槌。
於樂夫怔了一下,定睛看了一眼馮爺,只見馮爺的“陰陽眼”射出兩道賊亮的光,像兩把鋒利的匕首,直刺他的眼睛。於樂夫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不過,他畢竟久經沙場,見過世面。
他穩了穩神,嘴邊漾起一絲微笑,隨口說道:“噢,馮拙識先生!您……”
馮爺把“陰陽眼”射出的利刃收了回來,大眼微微一閉,小眼的刀刃瞬間變成了小火炭,擠了一下,火苗兒也熄滅了。
“今兒我想破一破老規矩,在這兒當著京城的老少爺兒們說兩句話。”馮爺的嗓門兒比於樂夫敲的木槌還有勁兒,真可謂擲地有聲,話一落地,非同凡響。他伸手要過於樂夫手裡的木槌,放在了拍賣臺上,場內頓時譁然。
“馮先生這樣做不合適吧?”於樂夫不失體面地來了一句。
“沒有什麼不合適的!”馮爺的那雙“陰陽眼”又同時瞪了起來,火苗又燃燒了,他對在場的人掃了一眼,幾乎所有的人都被這“火苗”給燙了一下,場上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
大夥兒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呢,只見馮爺把展示拍品的禮儀小姐叫過來,一把奪下她們手裡拿著的那幅齊白石的《葫蘆》,從兜裡掏出一個打火機,嚓地一下,把這幅畫兒給點著了。
他的“陰陽眼”依然冒著“火苗”,這幅畫兒很快燒著了,冒起了濃煙,像是他眼裡冒出的火舌給點著的。
這一突兀的舉動,把於樂夫和在場的人驚得目瞪口呆,有人翹首衝著拍賣臺發出“噓”的聲音,有人跑到拍賣臺前大聲尖叫,“大扁兒”驚出一身冷汗,晃晃悠悠站起來,又像一攤爛泥似的坐下了。頓時場上亂了營,只見從下面“噔噔噔”躥上一個人,一把搶過燒著的畫兒,顧不得燒身燙手,衝著火苗撲上去連著踩了幾十腳,才把火踩滅,但這幅畫兒已燃得面目全非。
眾人定睛一看,這位奮不顧身的撲火人,敢情是這幅畫兒的賣家韓默。
韓默像親生兒子掉到井裡似的,甩著哭腔喊道:“我的馮爺!您這是幹嗎呀?”
馮爺突然收斂起“陰陽眼”裡的火苗,大聲地笑了起來:“哈哈哈,你們別怨我今兒當了一回猛張飛了,這是一幅假畫兒!”
“啊!假畫兒?什麼?這是假畫兒?”“假畫?假的?”頓時現場響起驚歎和唏噓聲。
於樂夫大著膽子走到馮爺面前,剛才看馮爺的勁頭,以為他要一把火把拍賣臺也點了呢,現在知道他是衝著這幅畫兒來的,於樂夫心裡稍微踏實一些。
他不溫不火地問道:“馮先生,您把我鬧糊塗了,這幅畫怎麼會是假的呢?您是京城有名兒的書畫玩家,這沒錯兒,可是今兒您卻看走眼了。”
馮爺冷笑道:“我看走眼了嗎?”
於樂夫頗顯激動地說道:“假畫兒能到我們的拍賣會上來嗎?”他轉身衝臺下的人問道:“你們說是不是?我們這裡能有假畫兒嗎?”
臺下響起一陣笑聲。
於樂夫似乎讓這些笑聲壯起膽兒來,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顯得鎮靜起來,但他的眼睛不敢正視馮爺,卻瞄著他身後的韓默,說道:“我們這裡是拍賣會,不是堂會!不瞞您說,這幅畫兒的鑑定人錢大江先生就坐在臺下。”
臺下又出現一陣騷動,人們在拿眼神尋找錢大江。
於樂夫不失時機地對眾人道:“怎麼樣,我們把錢大江先生請到臺上來,讓他說明一下如何?”
臺下有人喊了一聲:“好,請錢先生上臺!”
於樂夫像是電視節目主持人,斜麼戧兒地向馮爺投去銳利的一瞥,他的眼神分明是在告訴馮爺:這是什麼地方,您跑到這兒玩火來了?您不是爺嗎?今兒得認栽,燒吧,你燒的不是畫兒,是六百六十萬元人民幣,對不起,責任自負,等著賠錢吧!
馮爺冷笑了一聲,沒吭氣兒。
於樂夫以為他剛才那幾句話把馮爺打懵了,又來了精神頭兒,心說:攪局?你也不看看今兒這場拍賣會的拍賣師是誰。他的臉上掠過一絲得意的微笑,衝著臺下的錢大江說道:“錢大江先生,勞您一駕,請您屈尊到臺上來向各位朋友做一下說明。”
接著,他舒了一口氣,轉身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