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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拍賣市場多一半是假畫兒的時候,拍賣會的權威性還存在嗎?當那些有錢又有眼力的大買家,都對那些小拍賣公司不屑一顧時,它可不就產生危機了嗎?
自然,這種危機也會波及那些大的拍賣公司和整個書畫市場,以至於使一些書畫拍賣會,成了僱托兒作秀的鬧劇。
程立偉對此心知肚明,其實,他也想保住拍賣公司這塊牌子,也不想拍贗品,毀了自己的名聲。可是他扛不住各種人情世故的浸淫,禁不住金錢和勢力的誘惑。
一個來頭不小的人拿來一幅畫兒,明告訴他這是人送的禮品,而且不“真”,一定要上拍。程立偉一看來的是“大腦袋”,哪敢得罪呀!上拍就上拍吧,反正自己又不買。上拍還能收相應的佣金。
但入圖錄得先驗明正身,給這幅畫一個說法,於是明知道這是贗品,也要找一位二五眼的鑑定專家給他一個“身份證”,不少贗品就是這麼流入拍賣會的。
他雖然對這裡的內幕門兒清,但也無能為力,只能打腫臉充胖子,硬撐著場面,末了兒,自己都做不了自己的主了。
轉過天,程立偉去找韓默,動員他把手裡的那幅齊白石的《葫蘆》拿出來,上“秋拍”。韓默一開始還有點兒猶豫,好不容易抓到手一幅齊白石的畫兒,他想再捂幾年。可是經不住程立偉三寸不爛之舌的軟磨硬泡。
“兄弟,這張畫兒可並不乾淨,你應該知道,錢小湄因為它吃上了官司,在你手裡捂著,你不怕吃掛落兒嗎?”
這句話,點到了穴位上。韓默有點兒含糊了。不過,他實在捨不得撒手。
“她吃官司礙著我什麼了?這幅畫兒是我花錢買的,又不是我偷的搶的,也不是她白送我的,何況中間還過了一道手呢。”
程立偉又將了他一軍:“雖然是你花錢買的,可是它膩歪人呀!錢小湄要是官司打輸了,有個好歹,你拿著這幅畫兒,心裡膈應得慌不?再者說,眼下書畫市場的行情看漲,正是‘牛市’,你現在出手,肯定有賺兒,即便賺不著大錢,也虧不了你。你何必要留著它呢。把它賣了,再買別的,不一樣嗎?”
這幾句話,把韓默說得心眼兒活泛了:“好吧,我聽你的,上你們公司的‘秋拍’,也算幫你壯壯門面。”
他把畫兒拿出來,展給程立偉看。別瞧程立偉是搞書畫拍賣的,但他對書畫並不懂眼。不過,在韓默面前,他不能當外行。
“嗯,確實是一幅精品。”他點了點頭。
“當然,不是精品,我能借錢買它嗎?”韓默說。
“你放心,我保證讓這幅畫兒上拍賣圖錄。”程立偉對他許願說。
“你怎麼死盯上這幅畫兒了?”跟程立偉臨分手時,韓默問程立偉。
“幹我們這行的,好東西當然會咬住不撒嘴了,你說是不是?”程立偉跟他打了個馬虎眼,沒有深說。
程立偉並沒食言,韓默跟公司簽了拍賣合同以後,很快“秋拍”的圖錄就印出來了,這幅齊白石的《葫蘆》被放在了頭幾頁,而且拍賣底價標的就是韓默花錢買這幅畫兒的數:一百二十萬元。
程立偉挺能張羅,拿出他當年在月壇郵市呼風喚雨的勁頭,徵集到十多件元明清三代的官窯瓷器和不少大名頭畫家的畫兒,書畫拍賣專場以兩幅八大山人和三幅清代“四王”的作品,包括那幅齊白石的《葫蘆》,成為主打的拍品,把這次“秋拍”搞得挺熱鬧。
正式開拍之前,在京城的一家五星級飯店搞了三天預展,而且在各大報紙上做了宣傳,書畫拍賣專場挑了個好日子,按馮爺的主意,程立偉把京城有頭有臉兒的鑑定家和大玩兒家,以及有名兒的幾位“畫蟲兒”都請來捧場,包括錢大江。
錢大江接到程立偉送來的請柬,原本不想來,別瞧他經常給各拍賣公司搞書畫鑑定,但是拍賣會卻很少露面,當然這也是搞書畫和古玩鑑定的人的一種忌諱。可是這場“秋拍”,他卻不能不去。為什麼?因為上拍的拍品有錢家的那幅齊白石的《葫蘆》。
那位陳律師收了馮爺的十萬塊錢,不能不辦事兒。俗話說:吃了人家的嘴軟,拿了人家的手短。真是一點兒不假。他本來是為錢大江作辯護的,拿了馮爺的錢以後,卻扭過臉來,對付錢大江了。他的心眼兒沒有錢大江多,但嘴皮子卻比他利落,何況他是律師,懂得“法律是死的,人是活的”道理,知道如何拴扣兒,如何解釦兒。
“錢教授,你妹妹手裡有你父親的遺囑,按“遺產法”來說,這幅畫兒屬於老人家生前的贈品,不應算是遺產。”他對錢大江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