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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這一兩年來,南方運進北平的大量煤鐵礦都從這橋上過,幾千斤重的馬車車隊不停地碾壓,這座大橋終於不堪重負,幾場洪峰沖刷之後,它就從中斷開了。
盧溝橋這一斷,受損最嚴重的就是北平城內的鋼鐵廠。如果不及時搶修,鋼鐵廠就會因為原料不足而被迫停產。與此同時,南北交通中斷,不但對商旅衝擊甚大,對保定河間兩府的穩定也造成嚴重的衝擊。
這天中午,萬磊一行終於來到了盧溝橋一帶,他遙望著這座被洪水包圍的破石橋,除了皺眉還是皺眉。因為在洪水沒有退去之前,這橋是沒法修的,現在急也沒用,只能等,甚至於原定的平保河鐵路先期工程也要暫時停工。
“派人去給河間府那邊傳信,讓他們注意黃河的水情,將河堤再細查一遍,把該補的地方儘快補上,儘量避免發生洪災。”萬磊對隨行的精忠衛隊長道,天災就是這麼可怕,說來就來,而黃河北派之後,正好流經河間府境內,更是不得不防。
其實,北方的水患問題,一直是各個王朝最頭疼的問題,除了最“桀驁難馴”的黃河之外,北平附近的盧溝河也是難治之河。萬磊自問不是什麼水利專家,卻也知道,北方水患的根源在於沙,修河堤只能治標,治本則要治沙。
要想治沙,光靠人挖是不行的,可行的辦法就是建壩攔沙和束水衝沙。而不管攔沙還是衝沙,都要建立大水壩,而難就難在這建水壩上。萬磊何嘗不想在盧溝河上游建一個大水庫,一舉解決盧溝河水患問道。
只可惜,夢想很豐滿,現實卻很骨感。萬磊手上一缺資金,二缺原料,最缺的依舊是水泥。北平城那座小泥廠磨出來的那點水泥,全部都填到遼東去了。
“萬先生,盧溝橋已塌,短期內恐怕難以修竣,屬下建議先搭一浮橋,暫時恢復通行,待河水退去,再重修大橋。”萬磊身邊,一個叫蒯富的中年男子建議道。
蒯富並不是北平人,是不久前逃避戰亂北來的。當然,他之所以選擇來北平,也是因為劉璟的“慫恿”。別看這個蒯富人長得老實巴交,他卻曾擔任過明皇宮的木工首,在搞土木工程上造詣很高,跟劉璟也有一些交情。
蒯木工作為匠戶出身,身份很低微。這種專業人才在明朝是不吃香的,皇宮一建好,他就被趕回家去了。不過萬磊這裡就不同了,直接被重用,還安排有住房和各種福利,這讓這個當了半輩子“下人”的木工師傅大呼得遇伯樂。
“嗯,如今只能如此了,蒯師傅,你算一算這要多長的鐵鏈,回頭上鍊鐵廠給鑄出來。”萬磊也知道,搭浮橋是唯一可行的補救之舉,不過浮橋也是要用到長鐵鏈來固定的。
“要過得了大車,這浮橋寬最少要兩米,每半米加一條鐵鏈固定,要五條鐵鏈,現河水氾濫,河寬最少四百米,所以每條鐵鏈長最少也要長四百米。”蒯福目測了一會,就報出了資料。
“嗯,鐵鏈我會督促鍊鐵廠急辦,您現在算一算要用到多少木板,也讓人去收集,儘量在最短的時間內恢復通行。”萬磊說完,用望遠鏡遙望河對面,就見很多人立在河邊焦急地觀望著,定是急於上北平的商旅。
“讓人找來幾條小船,我們過去看看。”
雖然洪峰剛剛過去,不過河水還是很急,萬磊與幾十個精忠衛坐著從附近找到的幾條小漁船,艱難地過了河。河南岸的商旅見有人坐船過來,都紛紛圍攏過來打聽訊息,更有一些急於北上的人想來租用漁船。
不過,當這些人發現來人是萬磊和精忠衛時,都不敢再提租船一事了。畢竟在他們的心目中,萬磊就是他們的父母官,官老爺的車船,小百姓哪裡敢僭越啊。
“各位不要慌,我們已經派人著手搭建臨時浮橋了,相信兩日內就過恢復通行,大家如果不急,就耐心地等一等。如果有十萬火急之事,就到那邊去報名,我們給你們安排一條船過河。”萬磊高聲道。
“萬先生來此,定有要事,我們不急,先生不必為我們分心。”一個來自北平城的老漢道,這些等過河的人當中,也就他清楚萬磊的為人,所以他才敢正常地跟萬磊交談,其他人來自保定河間等地,心底裡還是非常怕官的。
“我也沒什麼急事,只是來看看災情而已。”萬磊聳聳肩,一副隨意的樣子。他只是看了那老漢一眼,就知道他是一個腳伕,專門幫一些老闆押運貨物的,所以笑問道:“老伯,您的東家是?”
“老漢我一大把年紀,承蒙集富號的劉老爺不嫌棄,給安排了這一個省心的差事。這一次路上遭災,不能把貨物按時運到,真是越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