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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撓撓頭,囁嚅著,“徒弟今天去見九師兄了。”
師父晃晃扇子,嘆了嘆,“小九?”
我點頭,“十四聽說在一座荒山上尋到九師兄的氣息,便想著去把九師兄給勸一勸,回來繼續做師父的徒弟,大夥兒關了門還是和和睦睦親親近近的同門師兄弟。”
師父斜斜撇我一眼,不緊不慢道,“唔,然後呢?”
我抬頭望了望天,也不敢講在山上遇到師孃的事,只揀著要緊的部分,甚委屈將他看著,愁苦道,“被攆出來了。”
師父抿了抿嘴,“唔,這個小九……”又甚憐愛摸摸我的頭,“其實十四不去也無妨的。”
我揉揉眼,半信半疑,弱弱問道,“師兄出山好幾天了,師父就不想念九師兄麼?”
師父信手搖扇子,沉思半晌,復開口道,“這也是他的造化。”
我晃了會神,忽而想起在十二師兄跟前道聽途說來的一些八卦事兒,諸如九師兄是師父出外雲遊之時,在路上撿回來的。自小便被師父收在身側,與師父感情篤深,師兄喜歡數字九,師父便給安了個九師兄的名諱,師父對九師兄的喜愛,在此可見一斑。
但是現今,見得九師兄離山出走,師父卻閉著眼硬著心腸不聞不問。那日大師兄不過在師父面前稍微提了提,師父左不過一句,“小九的事,便隨他去。”
我在心裡嘀咕著,難不成師父當真是一位淡漠的神君,在感情這份事上,無論是師孃或者是徒弟,他都是一副雲淡風輕,順其自然的模樣,那麼當日,他把九師兄揀回山,悉心照料,又輔之以仙術,這又是為哪般呢?
我摸不懂師父的心思,自然而然託著腮,裝出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樣來。
師父伸手,輕撫我的鼻尖,又捏捏我的臉龐,“唔,小十四這副托腮望天的小樣……”本是細細搖著扇,忽而啪的一聲合上了,望著我,問道,“十四上山是為著什麼?”
我摸摸鼻子,老實巴交道,“和山上的師兄一道,在師父名下擔一個徒弟的名聲,認真修仙習道,日後也好報效師父的一份師徒情誼和知遇之恩。”
師父唇邊勾起來些弧度,看著我,眼裡似笑非笑,“小十四倒會奉承。”
我蹭蹭拍著小胸膛,拍得啪啪響,“十四所言,都是誠心。”
師父一雙眼瞟過來,挑眉,“誠心?”
“誠心,十成十的誠心!”我湊過去,低低壞笑,“小十四這般說,師父高興不高興,開懷不開懷?”
“嗯哼。”師父揚起眉,“十四說呢?”
我愣了一愣,身體竟像過電一般。
阿米豆腐,佛曾經曰過,色即是空,佛又曾經曰過,空即是色。我為著心裡那一絲絲的驚喜,而莫名的驚詫,而後又陷入深沉的苦惱中。
作為一名誠心誠意的徒弟,怎麼可以因為師父的一方笑顏,而動了心思呢?我冷汗涔涔。
師父自然不曉得我心裡頭打著的那些小九九,又娓娓道,“十四在這山上咋咋呼呼,頂著這張老少咸宜的皮相在山上四處蹦躂,勾搭某的徒弟,一副天塌下來當被子蓋的模樣,整天嘻嘻哈哈笑得沒心沒肺,但小九他與你不同。”
師父說到“這張老少咸宜的皮相”的時候,還頓了頓,停下來摸摸我的臉。師父本是信手拈來的一個小動作,其實若是大師兄十二師兄乃至凌霄做起來,都十分自如,但是這個摸我臉的人一旦換成了師父……倒叫我有些吃不消來。
我在心中默默的嘆道,我是應當一個月不洗臉呢,還是一年不洗臉好?
師父接著道,“小九從小就立志封神,在某遇見他的時候,他還只是一隻小小的狐狸,毛髮都長不全,資質平庸,看起來也無甚慧根。比起你,似乎還要差一些。但是彼時,他卻懂得拼盡全力揪著某的衣裳,說要隨著某拜師學藝。到現在某很記得,彼時他對某說的話。”
師父頓了頓。
“你九師兄說只需要給他五百年,他會在五百年內,當上小神給某看。”師父抬眼望了望我,眼裡閃過一些笑意,“說若是當不上小神,就把全身的功夫廢了,再把那零落的皮毛整出來,給某作皮裘裹腳去。”
師父噙著嘴角,卻不曉得為何他的眼裡,忽而起了落寞。
他微微顎首,道,“在這點上,他倒是有些像你。”
我見師父說得高興,便隨著他的話風討好著,“看起來,師父似乎……很喜歡小動物呢。”
彼時我說得小心翼翼,也小心翼翼觀察著師父面上的神色,此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