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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清目秀的小皇帝,也廣納妃嬪,兒孫滿堂了。
估計他也早忘記了自己在靈鷲山上,還有一個狐媚子生的兒子,名喚凌霄。
而今媚娘被壓在陰山下,凌霄不慌不忙長作俊俏英明的男兒,唯有這老皇帝,拖曳著白花花的鬍子,由東宮走到西宮,由西宮復回東宮,在比他小上十來個年階的溫床裡灑下他的子嗣。
他依舊尋花問柳,依舊歡天喜地,桃花也依舊笑春風。
我一杯接著一杯牛飲,喝得悵然,便想起許多事,諸如媚孃的,諸如織妲的,一樁接著一樁與青莪講了,心酸時,又掉幾滴眼淚。
我說,“什麼男歡女愛,什麼風月情事,我在三百年裡看得滿是愴然,男女情事,不過是一件秀氣的衫子,表面上風華萬芳,內地裡千瘡百孔,皆是心傷。”
青莪抬頭看了看我,重重的嘆了一回氣。
我心中一陣疼過一陣,喝得累了便睡,睡得不深,又在夢裡驚醒。便是這麼一驚一乍,也不知究竟是在夢裡,還是在皇帝老兒的酒窖裡。
我宿醉,睡得忒沉。已經不知是第幾回自夢中醒來,抬起朦朧的眼,復見到青莪拎著一件薄衫,在酒窖裡徘徊。
他的腳步頗為凌亂,看著我,茫然道,“噢,你醒了。”
我朝他齜牙咧嘴,勉強笑笑。
青莪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醒酒茶,在我身邊坐下,絮絮叨叨的將他出外的一些見聞與我講了。
不外是兩樁事。一樁是與那織妲有關,說是在師父帶走我後,織妲一怒之下打傷了道士,將那董生活活變成一個老頭兒,這才回西海峭壁養傷。
我闔著眼閉目養神,乍然聽得那董生的新娘子一夜之間,枕邊人竟烏絲變白髮,竟覺得好笑又荒唐。又想起織妲和董生這段情事,卻是十分悲涼。
我啜了一口醒酒茶,肚子裡那灘黃湯便是醒了一半,腦袋不大靈光之際,青莪又與我說了另一樁事。
他頗為憂心的看了一眼外頭,在一旁默了一回,道,“方才我進來之時,見到了你師父,他在外頭,似乎是站了頗久。”
我喃喃,“師父?”
青莪不以為意,接著道,“我問他來此處想做甚,他回我道,他家的小徒弟走丟了,此回便是來尋回小十四的。”
我手腕換了個方向,將手中的醒酒茶湯換作一罈酒,灌了一口下去,霎時又舒暢許多。
我撇撇嘴,悶聲道,“什麼他家的小十四,我不是他家的。”
青莪不動聲色瞟了我一眼,眼裡卻是神采飛揚,一拍大腿,“我就說那老頭不靠譜,這不是嘛,當初就讓你不要拜在他門下,你看看,修道又修不成個氣候,反而惹出那麼多醃臢事兒,倒叫你心裡不大痛快了。”
我被青莪這難得的體貼驚了一跳,鼻子裡嗯了聲,順勢與他作了一笑。
這廝便是得了鼓舞,傾過身子,懇切與我道,“也不知他是怎生做的師父,彼時若是我在場,定叫傷你的人無處藏身,全綁在你面前給你砍個利落歡暢。”
他的這番話說得甚是誠懇,我聽得心頭髮熱,便覺著在此回這個時刻,仍舊有人在旁邊遞過來一杯茶水,說一回暖心的話,很是難得。
冷不丁的,我便是昏了頭,想要與這比我還傻帽的人論一回道理,想聽聽旁人對於諸如此類的事情,有些個什麼註解。
嘴唇哆嗦了幾回,我方才問他,“青莪呀,你說,若是一個男子,面色不改的殺了自家的娘子,這是為何?”
青莪轉過頭來,顏色頗為複雜,想了半日,卻怔怔吐出來幾個字。
他道,“小妖,你放心,我不會的。”
我傻眼了好一陣子,方假裝呵呵笑了笑,嘴邊扯出來一個難能可貴的弧度,與他道,“作為出生入死的兄弟親朋,我自然曉得你不會如此待你的娘子,我不過與你在嘴皮子上探討探討罷了。你可莫要當真,傷了自家和氣……”
這話果然十分要得,想必是說到青莪心坎尖尖上,受用得很。他微睜著眼,胡亂咀嚼一回我話中的意味,笑得深遠,“可巧我方才正想與你說這件事。”
我瞪大雙眼。
他道,“不若你辭了老頭那邊的差事,回我這池子裡來。我們倆也無需客套,無需介懷誰拜誰為師這些事情了,你便在此處,與我一同修行,待你昇仙之時,我再上九重天上,請天帝老子下一道摺子,準了我們的婚事,你說如何?”
我伸手摸了摸頭頂發燙的穴位,已然傻在那處,低頭打量一回青莪方才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