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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楚戈道:“越說越客氣啦,你。”
白羽插口道:“楚戈,我們談的是正事,什麼時候下手首須決定……”章淦道:“我們明天就啟程如何?”連連點頭,唐全道:“對,事不宜遲,晚不如早,好歹都要幹上一道,哪一天干全都是一樣的!”
敖楚戈道:“我沒有意見。”
“黑手大聖”林翔道:“那最好,我們就如此決定吧,明天天一亮就上道。”
敖楚戈道:“我這蝸居就這麼一點大,地方各位也看見了,各位怎麼睡,怎麼分配位置,全請自便,湊合將就一宵,天亮登程。”
又是那種老於世故的假笑聲,嚴宜森道:“強賓不壓主,我們怎能侵佔了你的地方?這就太不成敬意了……”肚子裡在咒罵.敖楚戈心想——連人都要拘束聽憑壓制,這地方佔去了又算啥?簡直是老奸巨滑,純系裝模做樣。
但是,他口裡卻也笑著道:“諸君遠來是客,如此招待,已是不周,騰挪出我這侷促寒舍來以供休歇,還只怕委屈了各位,宜森兄這般多禮,我就越發汗顏啦。”
林翔大刺刺地道:“恭敬不如從命,我們就各自找地方養養精神吧。”
白羽問道:“楚戈,我們佔了你的住處,你呢?你睡那裡?”敖楚戈道:“我不必睡了,外面通達通達,透口氣,好在不用多久天就亮啦。”
說著,他拎著他的皮酒囊,獨個兒瀟瀟灑灑地走出門去。
外面,夜色悽清幽冥,頗俱淳清,有風輕拂,天空中星辰稀疏,一閃一眨,倒更顯得這郊野的夜晚荒落而冷寂了……悠閒地在茅屋前面的空地上踱著步,敖楚戈望望天色,喝口酒,像在沉思,又像只是在欣賞夜景,數數星辰,橫樣輕鬆自在。
屋裡,燈光低暗下來,似是他有人捻小了燈蕊,準備歇息一會了,這時;一個人影從門內閃了出來,走向敖楚戈這邊—一—是白羽。
敖楚戈迎著白羽笑笑,道:“這段時光裡,莫非你也養成了半夜不眠,喜歡倘樣屋外吟詩賞景的習慣?”白羽知道這是椰榆,他苦笑道:“我哪有你這樣的詩情畫意?這幾年來,腦子想的,心裡求的,只是如何再能回到中土,好好地過日子,不要再為了生活犯愁,這就夠了。”
敖楚戈微喟一聲:“人活著,若只為了吃飯穿衣擔心。這人生未免也太乏味……”白羽澀澀地道:“但是,你還不知道人口果時常飢腸轆轆,衣不蔽體,連生活都難以解決,日子可就更乏味了……”敖楚戈忽道:“在外地的辰光,怎麼不做幾票?”搖搖頭,白羽道:“苗疆一帶,值得下手的目標太少,況且那裡自成一片江山,當地的道上朋友極為齊心,在觀念上就對外來者保持警戒與隔離,設若偶而做一票遠走他方,未始不可,但想要那裡長住下去,就打不得這個主意,否則,即將遍地皆敵了……我們在那裡勉可安身立命,實在犯不上為了一點小利開罪他們,再說,飄零到另一個地方,實不見得比原處更好,不能撈過界侵犯人家的地盤,就只有老實點過窮日子了。”
敖楚戈道:“如果是我,就去他娘!”
白羽低沉地道:“你自然不同,只你一個,就頂得我們五個的力量還多,另外,你反應快,點子活,這也是我們望塵莫及的。況且,一個人混起來,到底比五個人要容易簡單些……”望了沉寂的茅屋一眼,敖楚戈壓低了嗓門問:“說實話,白羽,這兩個老小子到底和你們是什麼關係?”白羽笑道:“好朋友籲,不是都告訴你了麼?”哼丁哼,敖楚戈道:“像這樣的‘朋友’,還是少交幾個為妙,我就看不出他們‘好’在哪一點上了。”
白羽道:“你對他們有成見,是因為他們幫著我們幾個的緣故。”
搖搖頭,敖楚戈道:“這種因素極少,說真話,一見到他兩個人,我就不大順眼,繼續再一接觸,就更不順眼了;一個是狂妄自大,一個是老奸巨滑,卻都有板有眼地扮成人樣的人,我可以斷定,全不是好東西:“白羽圓滑地道:“也不能這麼說,他們兩位實則都還不壞。”
敖楚戈道:“你自己心裡有數。”
暗影中,白羽的臉色笑得有些牽強,他沒有作聲。
敖楚戈小聲道:“有關‘十龍門’那顆‘幻星’的事,是他們兩個透露的訊息吧?”白羽略一猶豫,終於點點頭:“不錯。”
敖楚戈冷冷地道:“他兩個人不便出面奪取那顆寶石、便叫你們打前鋒,他們隱在暗處,甚至連吹灰之力都不用費、即可得巨利。”
白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