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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一顆放進嘴裡,我微眯眼睛,只差沒“嗯”一聲表示對它的讚美。
另一顆遞給他。
他細細地看我,眼裡笑意漸濃,伸手接過,將它放進了口中。
我看著他,一副“怎麼樣,我沒騙你吧”的表情。
他微看我一眼,說:“嗯,果然不錯。”說著,自我手中將瓷瓶拿過去,很自然地放進了袖中。
他的手,骨節分明,卻又顯得十分修長秀氣而有書卷味。
我對他簡直好奇到了十分,笑著坐在他對面,睜大眼睛打量他。
他看著我這樣子,突然笑起來,整個人一下子顯得奇異的俊爽。
我問他,“阿玉,你到倦勤齋是為皇上取書的嗎?”
他看著我,“聽到笑聲,進來看看。你們在做什麼?”
我將事情告訴他,再看看身邊小李子與小鄧子的樣子,又忍不住笑起來。
心中一動,傾身向前,拉著他的手臂,興奮地提議:“不如我們來下,好不好?很好玩的,一學即會。”
他看我的手一眼,微笑道:“好。”
講清規則,我們開下。
他輸了。
我笑著拿起筆,來到他身旁,可是看著他這張清俊到十分的臉,卻怎麼也畫不下去。
見我猶豫,他低聲笑起來。
我拿起他的手,“算了,你這張臉我真不忍心畫,就在你手上畫吧。”
畫了一支蒼勁孤高的墨梅,笑看著他:“阿玉,其清如梅”。
他細細地看著掌心的梅,又細細地合了掌。最後抬頭看向我,濃黑的眼裡光芒閃動,笑意隱隱。
我笑著說:“再來?”
他卻已站起來,“下次吧,等我回去練習練習。”
我嘿嘿一笑,說:“簡非隨時恭候阿玉前來複仇。”
他聞言大笑,笑聲清朗,拍拍我的肩說:“一定會來的。”
最後在小李子、小衛子身邊略頓了頓,意味不明地看了他倆一眼,從容優雅地走了出去。
我目送著他挺拔爾雅的背影,直至看不見,方回頭笑問小衛子:“這阿玉是誰?”
小衛子看我一眼,低頭說:“奴才不知。”
“小李子呢?”
小李子也是飛快看我一眼,低頭說:“奴才也不認識。”
哦?
細想想朝中我也不認識幾個人,問了也等於白問,算了,乾脆等阿玉他自己說吧。
當即釋然。
流光涓涓
掩門誰問風和雨,盡日從容。
倦勤齋的時光緩慢而平靜。
我與小李子、小鄧子已熟極不拘禮,常常在這方天地裡玩得不亦樂乎。
難得這倆小子與我一般大小,我第一次嚐到與同齡人相處的輕鬆愉快。
五子棋是最近每天必玩的遊戲。
在他們的臉孔差不多被我畫爛的情況下,他們終於憤起抗議,說這樣下不公平,因為我早就會了,他們才學,所以總是輸。
我想想也有道理,說:“行,你們兩個下,我做仲裁。”
於是,他們倆開始下,悔棋,爭執,追逐,胡亂塗抹,互相指著對方的花臉大笑。
每每這時,我也樂在其中。
這段時光真的優遊。
所以當明於遠問我慣不慣倦勤齋的冷清時,我由衷的歡喜之情頗令他驚訝了一陣子。
他仔細地打量了我許久,笑著說:“隨你。哪天你要是不喜歡了,就對我說一聲。”
呵呵,我哪會不喜歡?
這天午後,我們照例玩起來。
我正幫著小衛子將小李子捉了來按在桌上,讓他畫花臉。
掙扎、嬉笑、威脅、彼此指責,扭作一團,我們都笑得手軟腳痠。
“你們在胡鬧什麼?這是什麼地方?一點兒規矩都沒有!”突然門口傳來一聲暴喝,嚇了我們一大跳。
小李子、小衛子,瞬間垂手,躬腰,低眉,斂目,變成木偶。
我笑看他們兩個,真是訓練有素啊。
“喂,你!”那人繼續暴喝。
我笑轉身,指指自己,問:“是我嗎?”
那人突然呆住,一時忘了言語,直直地看著我。
這又是演的哪一齣?被雷劈了?
我整整自己凌亂的衣衫,笑問道:“不知兄臺前來,有何指教?”
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