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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可以直接問他要解藥的。”我說。
明於遠笑道:“他要肯給,到什麼事都沒有了。依我對他的瞭解,他不會爽快答應。”
他看著我,眉微皺,不知想起了什麼。
我還有很多疑問,可是馬車已停了下來。
文會。
地點設在一處風景極佳的園林內。
說是園林,有些不準確。首先是它的空闊,其次是除了幾所涼亭,大多是自然山水,並無多少人工痕跡。
明於遠微笑道:“這是靖王的一處別苑。”
哦?
由於地域偏南,西景的冬,頗類南國的初秋。芳草嘉樹,近水遙山,遠望,都是將黃未黃前的綠,綠得近墨。
午後的陽光懶懶地照著,天蔚藍高遠,深深淺淺的藍,層次分明,猶如亙古高原上的湖泊,靜謐而神秘。
我凝望,漸忘身之所處。
“簡非,來,見過柏尚書。”明於遠的聲音輕輕傳來。
我回神,只見柏山濤正微笑相向。
我忙微笑道:“不知柏尚書來到,失禮了,柏尚書海涵。”
柏山濤溫文一笑:“哪裡。明國師與簡狀元能來,此次文會將成為兩國士林交流的盛會。”
說著,引導我們前往。
向四周看去,那些年輕人或三五成群、或二人對坐,或一人獨立,絕大多數衣衫都雅,舉止斯文,偶也有大聲談笑的,常在他人的側目中斂了聲音。
午後的風,清爽幹冽,間著些許脂粉花香,我心底對女子男裝來此的事,到生了些好奇。
也許是因為柏山濤同行的緣故,他們紛紛向這邊張望,視線相碰時,我回以微笑,可常常只看見他們發直的目光。
一處長廊出現在眼前。
長廊九曲,兩邊無所依傍,放眼看,由有斜坡下去,不遠處林木森森,間關鳥語;近處,一水潺潺,自遠山下流淌而下,水流清澈,帶著天光雲影。
明於遠在我耳邊低語:“待會兒見到的人,都是柏山濤圈定的,柏山濤是靖王的人。那些人,有一部分是觀望猶豫的,以中書令為代表。”
哦?
長廊的美人靠上,果然坐了一些人,似乎各個年齡段的都有,大多數延福宮夜宴中見過,柏山濤一一重做了介紹。
彼此寒暄。
話題從天氣到山水,最後話題轉到我身上:“聽說簡公子年方十六卻一舉而中狀元,名聞天下,此次大會,定然有驚人之作吧,期待期待。”
我微笑:“慚愧,小子何知,躬逢盛餞,還望各位不吝賜教。至於狀元之名,得之偶然,只為支援我昊昂新政,才勉力參考。”
這些人,浸淫官場年久,聽到新政,十分好奇,問了很多問題,明於遠看我一眼,微笑著一一解釋。
很多人聽著聽著,雙目生光,其中那中書令悠然一嘆:“精妙無比啊。這些,是明國師與簡相想出來的嗎?”
明國師道:“不敢,吾主英明,許多是吾主提出,作為人臣,我們只是從旁協助推行。”
那中書令聽著,微微苦笑:“看來,我們只有望而稱羨了。”
我微笑:“大人何出此言?小子聽說一句: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他一怔,微笑道:“簡狀元這話有意思。”
我問他:“有芝蘭之身而陷汙穢之地,大人若當此,則何如?”
那中書令深深看我一眼,“這話耐人尋味。唉,處於其間,徒呼嗬嗬。”
明於遠笑道:“這話不盡然。有道是危房不可近,危邦不可入。明珠必待識者,寶劍只酬壯士。”
中書令看一眼柏山濤,笑道:“這些不敢就想了。為人臣,聽命於君,只求人前不落個罵名。”
我微笑:“有譽於其前,不若無毀於其後。”
中書令一怔,看著我。
明於遠介面:“明某認為,惟能諫諍輔弼之人,方可稱社稷之臣。忠於一人,不若忠於其國。人君有失,將危國家,能率群下諫諍於君,解國之大患,除國之大害,這才是人臣應盡的職份。”
中書令微笑:“不知明國師今晚能否賞光過府一聚?”
明於遠笑道:“中書令有邀,明某定欣然前往。”
“談什麼這麼熱烈?能否分些本王聽聽?”醇厚圓轉的中音自身後響起。
霍,這人從哪兒冒出來的?
廊下諸人紛紛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