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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緒早已凌亂。
“我沒有爸!”她大聲的重述道。
“你再說一遍!說啊!”母親張大了嗓門。
“我沒有爸,沒有爸,永遠也沒有!”她閉著眼睛,心狠狠地抽搐著。若是上天要責怪她,就盡情地責怪吧。
Chapter。14 那一場夢一場痛(4)
誰知在紀小蓓說完後,母親突然發瘋似地拉扯她的衣襟,“你這不孝女,不孝女……”一邊歇斯底里地前後拉扯,一邊哭至淚流滿面。紀小蓓不忍心這樣,任由母親拉著,如果這能讓她內心好過些,即便拉到天黑,她也是無所謂的。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在這一刻發生,母親拉扯著她的衣襟猛地發出“撕拉”的聲音。
衣服被迫撕碎。毫無平衡力的紀小蓓往後踉蹌,右腳被椅子絆了下,於是,“啊”的一聲,紀小蓓華麗麗地撞倒身旁的木桌,重重地跌倒地面。
一支約拇指長度的2B鉛筆,落地時卻穩穩地呈豎立姿態,紀小蓓倒地的瞬間,右耳恰好對著2B鉛筆的黑色筆芯。這種情況只有萬分之零點一的機率,很不幸地被紀小蓓遇到了。
“啊!”這尖叫聲,可算驚天地泣鬼神了吧!如雷貫耳,響徹整個房間。
2B鉛筆毫無阻擋地刺破紀小蓓右耳耳膜,鮮紅的血液延著耳垂低落下來。一滴一滴。像極了上次母親受傷時她聯想到的比喻,如同關不掉的水閘,洶湧不息。只是這滴答的聲音,無比清晰。卻又漸進漸遠。
母親被地面的一灘血,嚇得瑟瑟發抖。睜大著雙眼,不容置信地盯著眼前的一幕,突然“哇”的一聲,轉身跑出房間。一邊跑,一邊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救命,救……命……”
整個逆巷響遍了她的聲音,別人只當她是一個黴運包,是一個神經病。於是,無人理睬,都從她的身邊匆匆而過,怕沾了半點晦氣。她跑著跑著,被一石子絆倒,雙手被堅硬的水泥地擦破了些皮,細細密密的血珠逐漸滲透出來,卻無法撫平她內心那抹巨大的創傷。
雨,無聲息地落著。
滴答,滴答。連續不斷地響著。
若是你站在逆巷遠遠地觀望,則會看見,有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不知是瘋,還是未瘋,正仰望著灰濛濛的天空嚎啕大哭。
安靜的房間裡。紀小蓓緊皺著眉頭,疼,萬箭穿心般的疼。雙眼半睜半閉著,模模糊糊地看著眼前的黑貓,舔舐著地面的一灘紅。
紅?血?
撕拉——
右耳的疼讓她不得不面對一件事情,2B鉛筆還插在自己的右耳裡,狠下心來,用力地將它從右耳裡扯出。疼得快要讓她暈過去了。
“喵!”黑貓邁著步子往紀小蓓走來,俯下身,伸出潤紅的舌頭,安然地舔舐她的右耳。地面的那灘血,不知何時早已被它舔盡。而紀小蓓,卻在疼痛與舒緩中,漸漸昏睡過去。
是什麼聲音?如此的刺耳!
像是一種硬金屬在玻璃上狠狠摩擦的聲音,“撕拉”“撕拉”……
撕——
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如同整個世界的生機剎那間被死神扼殺掉命運,誰也不敢吱聲,連呼吸聲都不曾聽見。
於是,在這一刻誰安靜地沉睡下去。有著童話故事中睡美人的姿態,穩閉著雙眼,等待王子溫柔的吻。
哐——
夢境碎裂了。
你聽,誰哭了?是誰在哭?
Chapter。15 那一場夢一場痛(5)
'23'
沉悶的逆巷,被雨水染盡陰冷的氛圍。逆巷的中心巷口,紀小蓓的母親一直癱坐在地面,渾身上下溼漉漉的。顯然她在這裡,並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了。興許淚腺中早已流盡了淚水,雙眼呈紅腫狀態,跟金魚眼似的,看著嚇人。
若不是顧安言剛好從外面回來,恐怕紀小蓓的母親還要坐到晚上也說不定。“阿姨,阿姨!”顧安言緊皺著眉頭,一連喊了她多聲阿姨,也不見她有任何的反應。唯有的神色只有一種,那是恐懼。
“阿姨,我送你回家吧!”不是詢問,是很肯定的語氣。顧安言只覺得自己在說完這句話的一刻,身體竟升起一股冷冷的寒意,而瞬間卻又消失,恍如只是他的錯覺。
然而他以為阿姨不會有什麼的反應,但是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她緩緩地抬起右手,食指伸出,就不再動了。顧安言從她有反應的那刻,便一直緊盯她的神色,是一種很吃力很痛苦的表情,兩道彎彎的眉毛緊皺著,快要陷進肌膚裡了。於是,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