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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
護士瞬間覺得頭頂有一群烏鴉飛過。“羅澤大人呢,你不知道她現在暫時還不能接觸油膩的食物嗎?”她沒好氣的看著他。
羅澤“咳咳”兩聲,尷尬地回應:“就吃一點點沒事的,下次注意,注意了。”
護士也不便再說什麼,只好將藥水用針筒灌進輸液瓶。待護士離開後,無名早已樂得蹲在地上笑得合不攏嘴:“羅澤叔叔,你的臉好紅啊!”
後來這一週的種種變化讓羅澤忙的焦頭爛額。比如紀小蓓總是嚷著要出院,不想呆在這個是非之地了。說來也奇怪,自從紀小蓓甦醒後,她的身體逐漸恢復正常的趨勢。按照常理來說,她可以辦理出院手續。但是羅澤想不明白的是,紀小蓓一旦出院,她和無名將流落何方呢?他坐在辦公室的沙發,端詳的看著手中厚厚一沓近年來紀小蓓醫藥費的收據單。每一筆驚人的金額都會在一定時期內,被同一個人用銀行卡轉過來的錢銷賬。這個人從未出現過,醫院裡也多次前往銀行詢問,但終是無濟於事,只好將這個暗處關心她的人稱為好心人吧。
紀小蓓輕車熟路地和無名來到他的辦公室。她小心翼翼地走到羅澤的身後,用手微微一拍,他嚇了一跳。
“怎麼了?”他回神問她。
“想出去。”她指著窗外俏皮地說。
“真的那麼想出去嗎?”他明知故問,問的莫名其妙。
“嗯嗯。”她毫無猶豫地點頭。“羅澤叔叔,我也想出去。”無名在一邊恰時附和。
羅澤靜默了一會兒,忽然說:“紀小蓓,你現在唯一能去的地方只有一個。”
“哪裡?”她問。
“我家。”他說。
沒想到她竟意外地答應,帶著無名趕緊的回病房收拾東西。他看著她激動的背影,不知該笑還是該哭,這丫頭,難道就不想想自己就這麼心甘情願進入一個狼窩嗎?
不過,他會是一隻狼嗎?當然不會。
次日他替她辦理出院手續。在眾多同事猜疑和一目瞭然的注視下,他尷尬地帶著她和無名出了醫院。這應該算是她五年來第一次踏出醫院的界限。她覺得視野裡的畫面,熟悉卻又異常的陌生。“那裡是北街,那邊是中心路,那邊是成華路,那邊是mx街……”他一路上給她講著,彷彿城市的每一個地點他都不會漏掉。
其實羅澤完全可以開車直接送她到家的。仔細一想,還是算了,他突然覺得原來久久地陪伴她是件那麼令人愉悅的事。電梯公寓,他的家在二十五樓。紀小蓓站在入口處突然頓住,仰起頭,看著高聳的樓層情不自禁打了個顫慄,你說這樓修建這麼高幹嘛,看著倒挺嚇人的。
尾隨在他的身後。電梯“叮”一聲,二十五樓到了。他們相繼走進。“屋子挺寬敞的啊!”她喃喃道。
“什麼?”羅澤沒聽清楚。
“這麼大的屋子,就你一個人住嗎?”紀小蓓東瞅瞅西看看,目光落在客廳牆壁上的相框,才猛地閉嘴,回頭無辜地看著羅澤。
他見她的失態,忍不住淺淺一笑,走上去拿過茶几上乾淨的帕子,擦拭相框鏡面的塵埃:“以前我跟媽媽一起住的,後來她不幸逝世後,就剩我一個人住了。”
她呆滯地凝望著他覆滿思念的臉龐,久久的不說話。“你還記得你的爸爸媽媽嗎?”他的聲音剎那變得無比低沉。
她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驚訝地看著相框裡他母親慈祥的容貌,她想不起來,腦袋裡空空的,空得讓她木然。“羅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突然失控,為什麼就無法想起來呢!
她曾以為只要努力地捕捉每一個熟悉的畫面,就可以將它們匯聚成記憶在細緻翻看;她曾以為自己所經歷的每一天都是命運刻意設下的局,只要按部就班的順其自然就可以恢復如初。但是當她用力回想時光裡的種種時,卻驚覺自己原來一無所有。記憶、物質等等一切都毫無存在。唯一能記住的只有羅澤和無名,彷彿整個大腦的細胞,都只是為他們而湧動。
因為意識太過空洞,所以無法回應答覆時,會兀自的傷心悲痛。當她不可抑制地在創傷抨擊中流下眼淚,哭的稀里嘩啦時,她才驀地明白,有些故事,一旦流失,也就不復存在了。
羅澤沒料到自己的不經意的一句話,竟換來這番結果,邊懊惱不已邊伸手輕輕擦拭她睫毛下的淚水,心疼地說:“紀小蓓,不許哭,再哭的話就沒有人要了。”
“沒人要就沒人要,反正都是一個人了。”她哭得比剛才的架勢更兇,新的眼淚洪流般地洶湧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