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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旭站在不遠處,回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江岳陽的車一溜煙消失掉,心裡的滋味很奇怪——好像一下子就空了,儘管他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空。
丁沐前打電話來的是很孟旭還在持續發呆中,他只聽見老丁一如既往的深沉調調兒,只是交代的內如也太沒深沉了點兒:“老孟啊,晚上七點半,桃花谷俱樂部,別遲到了。”
丁沐前搞當代藝術,雖然不到四十歲,但已經在國內外小有名氣。前不久還策劃了一次當代藝術展,在省內引起了一些反響。原本說好了最近要慶祝一下,結束中午的時候孟旭如鬼使神差般來了理工大學,就把這樁聚會拋在了腦後。
應下了丁沐前的這樁約,孟旭轉身往校門外走。路過操場的時候看見有男女生在打羽毛球,他停下腳步看了會兒,突然想起了伍筱冰。
那天,應該是學校裡的羽毛球比賽,伍筱冰代表美術系上場,拿了女單第一名,領完獎從操場上下來,剛好看見路過的孟旭,她便揚聲叫住他:
“孟老師!”
孟旭一回頭,春天的楊柳下,像柳葉一樣舒展的姑娘,拿著羽毛球拍,臉上還有運動後未褪的紅暈,眼睛好像一潭水,笑容朝氣四溢,她看著他,只是那麼看著,孟旭就知道似乎有什麼將要發生。
而後來,他們見面,聊天,約會,做愛……他們的相處並不如火如荼,也不彼此依戀,甚至從不論及長遠,但他們彼此需要。
偏偏“需要”是件可怕的事——它燃燒掉你的理智,焚燬你的警惕,讓你深陷其中,陷落的時候,你覺得終於找到了自己最想沉溺的地方,不需要談未來,不需要談遙遠,不需要考慮和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