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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意義——只有徹底離開藝術學院,才能真正避開和段斐結婚後所可能要面對的一切蜚短流長。
所以,他想,自己必須考取。
當然,也必須利用好這次機會,把一個最好評段斐呈現在他父母的面前。
於是,江岳陽回家複習前把段斐叫到一邊千叮嚀萬囑咐,反覆強調:不管媽說什麼,姑且先聽著,如果很難聽,回頭找他江岳陽算賬就好了,但千萬別惹老人生氣,不管媽提出什麼條件,也姑且聽著,不要答應,凡事記得隨時跟他保持聯絡,大家商量著來,不要自作主張;不管媽想吃什麼,想喝什麼,只要在醫生允許的範圍內,都儘量滿足,自己沒辦法去採購的,給他打電話,他會準備好了送過來;至於果果那邊,段斐不用擔心,他就算頂著段斐爸媽的壓力也會去看望果果的,畢竟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江岳陽多多陪笑,相信段斐的爸媽總會動容……看著江岳陽說話時那副認真的表情,段斐突然覺得心酸又心疼起來。
她突然想,他們談戀愛以來,似乎都是江岳陽照顧她多一點,她能做的只是晚飯時多準備一副碗筷,逢他回家時給老人備好禮物……其實事無鉅細,還是江岳陽遷就她比較多。
哪怕就是前陣子,當她其實已經累了,想要妥協了的時候,他還是完全不肯放棄,還是在努力尋找途徑解決問題。這樣的一個男人,怎麼不值得她同樣用自己的後半輩子打一個賭?
段斐再次在心裡發誓:背水一戰,她必須和江岳陽一起把這場仗打下去,且要努力打贏!
就這樣,段斐無怨無悔地開始了自己每天的陪床生涯:心梗病人需要清淡飲食,段斐就每天上午回家做清粥小菜,中午送到醫院來,順便換江爸的班。小菜很可口,一週七天不重樣,江媽吃在嘴裡,雖然什麼都不說,但也必須承認這姑娘真是挺賢惠。
但最難得的還是段斐勤快:江媽抬一下頭,她就知道江媽是想要葉痰還是想要喝水;江媽看一眼電視機,段斐就把遙控器過來;江媽輸液時睡著了,段斐特別囑咐護士拔針頭的時候輕一點再輕一點,於是等拔完針頭江媽都沒醒……而至於像洗衣服、洗毛巾、倒熱水、煲湯……這些事情做多了,在段斐看來不過只是出於多年來照顧自己父母和女兒的慣性,但江媽看在眼裡,漸漸也被軟化。
有一次她甚至感嘆:“段老師,你一點都不像比岳陽小……他可沒有你這麼懂事。”
段斐一愣,微微一笑答:“我媽也有心臟病,這些年,我們全家都跟著她久病成醫。”
江媽搖搖頭:“也不全在這個,是不是細心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段斐沒說話,還是笑一笑,轉身出門打熱水了。江媽看著段斐的背影,若有所思。
但最後出人意料的是,真正幫了段斐和江岳陽的那個人居然是段斐的媽——因為果果吵著要見媽媽,段斐媽拗不過外孫女,只好帶她來醫院。本想就在門口見見段斐,捎帶繼續勸段斐回家相親,但沒想到江岳陽的媽也一路跟出來,結果兩邊的老人就第一次面對面地站在了一起。
據後來段斐形容,那個場面真不亞於國共合作時偉人的握手——有隔閡,有猜疑,但看上去仍然一團和氣。江岳陽的媽出於禮貌,感邀段斐的媽進屋坐坐,喝口水;段斐媽心想自己的女兒雖然離過婚,但也沒什麼丟人的,自己得拿出氣勢來,大方點才不會被人看不起,於是順勢也就答應了對方的邀請。於是兩個老太太就坐在一起聊天,而段斐被打發到了病房外,帶著果果逛街去。
大約一小時的時間裡,段斐都逛得心神不寧,忐忑不安。看看手錶,好不容易捱到下午四點,估計江岳陽的爸爸也快來換班了,像匆匆帶果果往回走。結果一進病房就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了——只見兩個老太太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凳子上,面對面地抹眼淚!
看見段斐進來,江岳陽的媽媽拍拍段斐媽的手:“老姐妹兒,你想說什麼,我都知道了,你放心吧。”
段斐媽一邊繼續抹淚一邊點頭,順便把果果拽到自己身邊,指著江岳陽的媽媽對果果說:“果果,叫奶奶。”
“奶奶。”果果脆生生地喊一聲,乖巧的樣子立即讓江岳陽的母親又掉下淚來。
只見她一邊摸摸果果的頭頂,一邊哽咽著答:“好孩子……”
段斐只覺得這氣氛實在是詭異得要死。
直到送母親和果果出了醫院大門,段斐才忍不住問:“媽,你都給江岳陽他媽說什麼了?”
“能說什麼?還是說說兒女,”段斐媽嘆了口氣,“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