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業的?
走出來時衣莫染還在原處坐著,只是手上多了些名冊一邊忙碌一邊喝茶等她,見她來了一笑,“坐,正好這壺茶快好了。”
“你知道我會出來?”
衣莫染但笑不語,替她新倒了茶,低頭又專注於手上的卷冊。
姿姿也不再說話,安靜的綴著茶,感覺自己像一個老婆婆在暖暖的陽光下靜靜感受時間的流逝。有時候會覺得愛上了這種感覺,抬起頭看旁邊的衣莫染時,心裡有很寧靜的感覺。
究竟哪一張臉才是這個男人的真實,現在的這份寧靜,會不會只是他表象下的一個錯覺。
若是錯覺,便是他給的錯覺。
姿姿輕輕閉了眼睛,在這寧靜中生出一種感覺——幾天以來縈繞不去的感覺。對於一個捉摸不透把握不住的人,何敢言情?
可是情生時,又如何泯滅。
她抬頭看著衣莫染,他比天高比雲淡的氣息,如遠山的眉目,漆黑綿密的長髮……她只是,很想留在這個人身邊。讓這份寧靜一如眼前的錯覺般,永遠持續下去。
“我相親的人,已經選好了。”
“哦?”
衣莫染自書卷中抬頭,淺淺一笑,便如春來如風過,等著她說下去。
“你要幫我?”
“自然,我說過會幫你。”
風拂過,姿姿默默看他雙眼,他便靜靜等待,不急,不催,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心中,只需靜靜等著一切的發生。姿姿也忽而一笑,收了凝重神色,“我現在不說,等大賽結束之後,我要你專心忙我的事。”
衣莫染臉上笑意加深,點點頭,“那便多謝姑娘體諒。”
她不急,急不得。
方才的凝視,他可有從她眼中看出什麼?他一直如此淡淡掌握著一切,不鬆不緊。而她輸了人,不要也輸了陣。
待比賽開始時,她的頭髮已長成板寸,在假髮下倔強的想要直樹。姿姿用力壓實了假髮,已經耽誤了不少時間,慌忙趕去賽場。
沒能尋到季冉,讓她心裡一直放不下,在會場轉了一圈卻也沒能看到他的人。她一邊祈禱著季冉不要突然出現,一邊找到衣莫染,在他旁邊特地留給她的位子上坐下。
“怎麼耽誤了這些時候?你錯過了不少。”
“沒關係,我本來也不好這個。”她這樣說著,心裡卻有另一種情緒,被努力的壓著……那樂譜,她看得懂。樓瀠彈的曲子,聽過幾遍她居然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彈下來。她以前有跟卓絲絲一起學過一陣子音樂,但古箏一類的樂器卻是從未碰過。可是現在,她清楚的知道自己會彈。
如此只會有一個理由,那就是羅剎。
這個認知會讓她覺得害怕,或許,她只是不承認她一直都在害怕。越靠近閻裳,靠近羅剎的過去,她的不安也在擴大。
她可以冷眼看著記憶間隙中那些可悲的片段,卻沒有半分勇氣,變回過去的羅剎。她覺得她就是那顆倔強的石頭,在歲月中被蹭得頭破血流血肉模糊也不肯放棄。
而她卓姿姿,就只想平靜生活,用長久的平靜來一點點緩去羅剎留在她心裡的疲憊。
晃神間臺上歌舞琴曲不知換了幾回,直到聽到熟悉的曲調她才抬起頭,看到樓瀠已經上場。他彈得更好了,姿姿只覺得用一日千里來形容也不為過。
她轉頭問,“他能奪魁嗎?”
“目前沒什麼問題,只是他之後還有幾個很被看好的琴師。”
姿姿這才打起精神,眼見勝利在望,自然格外上心。
樓瀠方下,一個男子翩翩上臺,衣莫染側頭低聲道:“此人手上是一把天下名琴,上一次樓瀠就輸給了他,是季冉憑他那把古琴勝了此人。”
說話間琴音已起,姿姿縱然懂的不多,卻也聽出音色的差距。一旁樓瀠剛剛下臺,正站在那兒咬牙切齒——憑什麼他再努力再練習,卻要輸給人家手上的一把琴?
姿姿聽了會兒,轉頭對衣莫染不好意思的笑笑,“現在做點什麼來得及不?”
“你想做什麼?”
“例如殺人毀琴什麼的……”
“……”衣莫染微默,“你跟樓瀠混一起太久了。”
……果然不是個好主意嗎?
可是,她真的要看著獎賞給頭魁的鐲子被別人拿走?衣莫染看著她,他本不會去參與到勝負的影響中,這許多年來,不曾做過逾越半分的事……
衣莫染手腕一翻,臺上琴絃崩斷,在那隻纖纖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