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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灌。於是,街道變成了河,東西滿街漂,大人叫,小孩嚷,兵敗洛陽,亂七八糟。這個時候,誰斗膽去橋頭,誰就是英雄。但這種英雄偏不少,他們頂著水頭,或扛木頭,或背門板,或抱肉凳,或抬沙包,發瘋般地直往橋頭衝,在街口築起攔水牆,且粗嘎嘎地叫:
“快堵死!”
“齊齊來!”
“留心,別被水夾走!”
橋頭確是大戲臺,可如今已落幕。
1986年,中安橋脫胎換骨,由石橋變成了水泥橋。它高5米,寬7米,像位新嫁娘,耐得看,而洪水見了它陡地洩了氣,乖乖地順著溪坑走。但曾幾何時,上游築起了高高的堤壩,溪灘變成了街道,中安橋從此被埋進地下,成了後人考古的謎。
於是,上街、下街的人感嘆道:橋頭,可惜了,橋頭。
街頭
芙蓉街只有一巴掌大,人走來走去,都得經過街頭。街頭是起點,也是終點。它並不是某條街道的頭,也並不是某條街道的口,它只是下街丁字街口的代名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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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街三“頭”(2)
街頭像個埠頭,什麼船過來,都要靠一靠。當然,街頭沒有船,有的只是人,人氣一片旺。
閒日(指不是集市的日子),街頭擺下一攤攤魚鮮,有蝤蛑,有蠶蝦,有網潮,有蟶子,貨色五花八門;山外人、方江嶼人,一身腥氣,手上、腳上海泥未洗乾淨,已嚷嚷著做起生意。有時,海口人也加盟,賣起牡蠣。牡蠣沒有養過水,純“幹板”,它伴上鹽、醋和薑末,便是“牡蠣生”。牡蠣生這東西,城底人愛吃,一吃就嘀嘀嗒嗒流口水。於是,海口人替芙蓉爭了光,“芙蓉牡蠣生”聞名全溫州。
街頭還有四條厚重的肉凳,肉凳沒有眼睛,卻認得老顧客。有時,天未亮,坦頭那邊豬嚎得兇,嚎得撕人心肺,不一會,豬肉便熱騰騰地擺上了肉凳。
這被殺的豬,是誰家的豬,來路清清楚楚。這就叫“放心肉”。
街頭有飲食合作商店,很唐皇,四間門面,生意挺不錯。廚師胡永波、陳寶養等,土生土長,但吱吱吱燒起海鮮,手藝一流,燒出的味道呱呱叫。味道呱呱叫的,還有燒餅和饅頭,不過,那是私家活,是陳保養和俞忠林的手藝。
俞忠林中國象棋下得好,門口常常圍著一圈人。觀棋的人叫“戳棋眼”,他們最來勁,嘴巴閒不住,成了現場角逐最需要也最討厭的人。芙蓉街的棋手有三位,一位是包震,一位是俞忠林,一位是陳炳武,最有名氣的是包震,會下盲棋,但人們始終未見過他們交過手。他們都愛面子,怕輸棋。
這就多了一個茶前飯後的聊天話題。其實,黃昏時節,街頭閒聊的人,一撥又一撥,他們站在那四條空蕩蕩的肉凳旁邊,講白搭(聊天),還發布和製造各種花邊新聞。他們出賣笑聲很放肆,哈哈哈哈,嘿嘿嘿嘿,從來不節制。有時高興,大家還猜拳,還推步,還在肉凳上扳手腕,大呼小叫,現場很熱鬧。也有打架的,但結局都沒輸贏,因為勸架的人一大班。
街頭偶爾也做把戲,把戲人人愛看,可江湖客的膏藥,就是賣得不痛快。痛快的倒是當地人向外“宣戰”,遇上當地人吃了外來人的虧,當地有人站出來一聲喊,八方人馬便會火速趕到,於是,同仇敵愾,殺聲一片,壓著對方齊齊喊打,人人戳著指頭槍,兇得變了人。事後,笑三天,說三天,笑笑說說又三天,一干人陶醉在這“宣戰”的勝利裡,就是出不來。
在街頭,有時我也製造熱鬧,拉來文化站的林佳驊幫忙,正月裡搞燈謎展,哄來男女老少一群人,還發點糖,吵吵嚷嚷,熱鬧三五天。
今天,街頭已換了一副面孔,周圍呼啦啦矗立起一群高樓,天空驀地變小了,而丁字街口變成了十字街口,什麼都“流”走了——飲食店不見了,肉凳不見了,燒餅爐、饅頭攤不見了,山外人、方江嶼人及做把戲的人也不再光顧這裡了。的確,假如今天我再出一道燈謎——“角落頭,打一字”,恐怕也沒有人費腦筋去猜了。
我明白,我的故事變舊了。
2005年8月1日於樂成馬車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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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板凳龍(1)
一
說起芙蓉板凳龍,芙蓉人往往滿臉神氣。
神氣什麼呢?
原來,芙蓉板凳龍見過大世面,名氣頗大。
1997年正月,在芙蓉老闆蔡智平的策劃下,芙蓉人投資200多萬元,請來名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