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始明白,船上沒有人掌舵。如果情況真是這樣,那麼那兩個傢伙到哪裡去了?我想,他們要麼還爛醉如泥,要麼就已經棄船了。如果我爬上船去的話,也許能將船奪回到斯摩萊特船長手中。\
急流正以同樣的速度將小筏子和西斯潘尼奧拉號一起衝向南方。後者的航行時斷時續,像瘋了一樣,而且每次打轉總要停留很長時間,所以即使沒有後退,至少也沒有前進半步。我要是敢坐起來划槳,一定能追上它。這個計劃帶點歷險的味道,所以我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再想到前艙口旁的淡水桶,我更是勇氣倍增。
我坐起身來,但立刻就被一陣飛濺的浪花打溼,然而我這次毫不動搖,使出全身力氣,小心謹慎地划槳向無人駕駛的西斯潘尼奧拉號趕去。有一次,一個浪頭打進來太多的水,我不得不停下來往外舀,心像小鳥一樣怦怦直跳。不過我漸漸掌握了這玩意兒的脾氣,駕著它在浪濤間穿行,只有偶爾從船頭打進來的浪花會將一股飛沫噴到我的臉上。
我現在正迅速逼近帆船。我可以看到黃銅舵柄晃動時發出的閃光,可甲板上仍然連個人影都沒有。我只能假定人要麼已經棄船逃走,要麼仍然醉得一塌糊塗地躺在船艙裡。如果真是這樣,我就可以將他們鎖在裡面,然後隨心所欲地處置西斯潘尼奧拉號。
有一會兒,帆船幹著對我來說最糟糕的事——它呆在原地不動,船首幾乎總是對著正南方。它每次偏離正南方時,部分船帆就會重新鼓起,使它重新立刻對準風向。我剛才說這對我來說是最糟糕的事,因為儘管帆船這時看上去一副隨波逐流的樣子,船帆卻像放炮一樣僻裡啪啦作響,滑車也在甲板上隆隆地滾來滾去。湍急的水流加上很大的風壓,使它仍然離我越來越遠。
不過我終於逮著了一個機會。有那麼幾秒鐘,風幾乎停了下來,西斯潘尼奧拉號在急流的作用下開始慢慢轉圈,最後將船尾對準了我。房艙的窗戶依然洞開,桌上的油燈在大白天也依然亮著。主帆耷拉著,像一面旗幟。要不是那股急流,船會一動不動地停在那裡。
我剛才一直束手無策,現在立刻使出雙倍力氣,重新追趕我的目標。
當我離大船不到一百碼時,風又吹了起來。大船左舷的船帆鼓得很滿,大船像只燕子一樣俯身掠過水麵,然後又動了起來。
我先是感到一陣絕望,但隨即又轉憂為喜。大船轉了個身,將側舷對準了我,把我們之間的距離縮短了一半、三分之二、四分之三。我可以看到浪濤在它的龍骨前端下翻騰,從我這低矮的小筏子看去,它顯得高大無比。
這時我突然意識到情況不妙。我來不及細想,也來不及採取措施自救。就在我處於一個大浪的頂峰時,大船也正好俯身越過另一個大浪,船首的第一根斜桅恰好在我的正上方。我縱身一跳,將小筏子踩到了水中。我一隻手抓住船首的三角帆衍,一隻腳插在支索和轉帆索之間。正當我吊在那裡大口喘氣時,一聲悶響告訴我,大船已經自上而下地撞沉了小筏子,我就這樣毫無退路地留在了西斯潘尼奧拉號上。
四 我降下了海盜旗
我還沒有在斜桁上站穩腳,就聽到三角帆像放炮一樣啪的一聲鼓滿了風,轉向了另一邊。在這後退作用力影響下,大船連龍骨都顫動了起來,但緊接著,雖然其它船帆還張著,三角帆卻嘩啦一聲垂下來不動了。
這一下差一點沒有把我甩進大海去。我趕緊順著帆槓往下爬,最後頭朝下滾到了甲板上。
我在的位置是水手艙背風的一側,張開的主帆擋住了我的視線,使我只能看到後甲板的一部分。一個人影也沒有。由於甲板從發生叛亂以來就再也沒有擦洗過,所以上面留下了許多腳印。一隻斷頸空酒瓶在排水孔之間滾來滾去,倒像件活的東西。
突然,西斯潘尼奧拉號又對準了風頭。我身後的三角帆發出噼噼啪啪的響聲,船舵也乒乓作響;整個船身猛地一抖,簡直要把人的五臟六腑都翻出來。與此同時,主帆槓向船的內側一轉,滑車中的帆索發出吱嘎吱嘎的響聲,下風處後甲板一下子顯露在我的眼前。
留在船上的兩個傢伙果然在那裡。戴紅睡帽的那位齜牙咧嘴、仰面朝天地躺在那裡,像根木棍一樣硬邦邦的;他的雙臂伸開,像釘在十字架上。伊斯利爾·漢茲靠著船舷坐在那裡,下巴抵著前胸,雙手掌心朝上攤在他面前的甲板上,棕色的面孔像牛油燭一般蒼白。
有那麼一會兒,帆船像匹烈馬那樣不停地上躥下跳,左搖右晃;鼓起的風帆時而這邊受風,時而那邊受風;帆槓來回晃動,拖得主桅不停地叫喚。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