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劍飛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點沒有講呢,”約翰答道,“好像罪名大得不得了,是不是?你們說這次航行搞糟了,但我敢打賭,你們根本不知道糟糕到了什麼地步,還是聽我說吧!我們離上絞架的日子不遠了,我一想到這一點連脖子都會發硬。你們大概看到過這樣的景象:人被用鐵鏈吊著,鳥圍著他們打轉,趕潮出海的人路過時會指指點點地問:‘那是誰?’另一個水手會說:‘哦,那是約翰·希爾弗,我和他很熟。’甚至在他們調轉船頭到達另一個浮標處時,他們仍然能聽到那鐵鏈發出的當啷聲。這就是我們現在的處境。我們都是爹媽生的,為什麼會落到這樣的地步呢?這一切都要歸功於他、漢茲、安德森和你們當中的一些蠢貨。如果你們想知道第四點,也就是為什麼要護著這孩子,那你們給我聽著,難道他不是個人質嗎?我們難道要把這麼好的一個人質白白浪費掉嗎?不,我們不能那麼做。他很可能是我們最後的機會,我看是的。幹掉這孩子?我堅決不會,夥計們!第三點?啊,第三點要說的很多。你們也許對一位真正大學畢業的大夫每天來給你們看病不以為然。你,約翰,腦袋破了;你,喬治·麥利,每隔六小時就要打一次擺子,這會兒眼珠還黃得像檸檬皮,難道你們就不需要大夫再來了?你們也許還不知道有條接應船會駛來吧?這是千真萬確的,到時候,我倒要看看誰會因手中有個人質而高興。至於第二點,我為什麼要和他們談那筆交易——嗯,當時是你們跪在地上爬到我跟前求我那麼做的——你們跪著爬到我跟前,一個個像洩了氣的皮球——如果我沒有做那筆交易,你們早就餓死了!——不過那還是小事!你們看這裡——做那筆交易就是為了這個!”
說著,他將一張紙扔到地上,我一眼就認出了它——正是我在比爾·本斯箱子底部找到的那張用油布包著的已經發黃的藏寶圖,上面划著三個紅十字元。我怎麼也想象不出大夫為什麼要把圖交給他。
儘管我實在解釋不了這件事,但這張圖的出現對倖存的海盜們來說真可謂喜出望外。他們立刻像貓捉老鼠一樣撲到那張圖前,你搶我奪。圖從一個人的手中轉到另一個人的手中,聽著他們看圖時的咒罵聲、喊叫聲、孩子般的笑聲,你會覺得他們不僅已經摸到了那些金銀財寶,而且已經平安地載著它揚帆啟程了。
“是的,”一個海盜說,“是福林特的,一點不錯。這‘傑·福’兩個字的簽名,還有下面的畫痕和這丁香花結,正出自他的手下。”
“真是太棒了,”喬治說,“可我們沒有船,怎麼把它弄走呢?”
希爾弗猛地跳了起來,用手撐著牆,厲聲說道:“我警告你,喬治,如果你再胡說八道一句,我就要祈求上帝,和你一決高低。怎麼走?我怎麼知道?這應該由你來告訴我——就是你們那幾個該死的傢伙從中作梗,才害得我丟了帆船!你是無法將財寶運走的,你沒那能耐!你的腦子都比不上一隻蟑螂。但你至少說話可以客氣點,喬治·麥利,你記住我的話。”
“這話很公道。”老摩根說。
“當然公道!”船上的廚子說,“你們把船弄丟了,我卻找到了財寶。在這件事上,我們誰更高明?我現在宣佈辭職,再也不幹了!你們愛選誰當船長就選誰吧,我是受夠了。”
“希爾弗!”他們一起嚷道,“烤肉萬歲!烤肉當船長!”
“這就是你們的決定了?”希爾弗大聲說,“喬治,我看你得等下一輪再當船長了,朋友。算你走運,我是不記仇的。那麼,夥計們,這黑券怎麼辦?現在已經沒有什麼用了吧?只是迪克比較倒黴,白白糟蹋了他的《聖經》。”
“以後還能不能親吻這本《聖經》來起誓?”迪克嘟噥著問,他顯然為自己招來的詛咒而懊悔不迭。
“用一本裁掉了一塊的《聖經》來起誓!”希爾弗嘲笑地說,“那怎麼行!那簡直像用歌本來起誓一樣不作數。”
“不作數?”迪克臉上露出了笑容,“我想我還是留著它為好。”
“拿著,吉姆,給你一樣稀罕物。”希爾弗說著把那黑券扔給了我。
那是一張圓紙片,大小如一克朗的銀元。因為紙片是從《聖經》最後一頁撕下來的,所以一面空白,另一面上印著《啟示錄》的最後幾首詩,其中有一句在我腦海裡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外面是野狗和殺人犯。”黑券的一面被炭灰塗得漆黑,那炭灰不停地掉下來,將我的手指都弄黑了。黑券的另一面用炭灰寫著“下臺”兩個字。這稀罕物至今仍在我手裡,但上面的字跡已經消失,只剩下像是有人用大拇指甲劃過後留下的痕跡。
那晚的風波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