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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承認你現在仍是船長,不過我要行使我的權利,到外面去與人商量。”
這個高個子、一臉兇相、三十五歲上下、長著黃眼珠的傢伙行了個漂亮的水手禮,沉著地走到門口,消失在了夜幕中。其他人一個個地跟著走了出去,每個人經過希爾弗身旁時都向他敬了個禮,說聲道歉的話。“我們是按規矩辦事。”一個水手說。“開個水手會議,”摩根說。就這樣,他們每人說了句話就走了出去,留下我和希爾弗站在火把下。
船上的廚子立刻取下了嘴上的菸斗。
“你聽我說,吉姆·霍金斯,”他用勉強可以聽見的聲音對我耳語道,“你現在危在旦夕,尤其可怕的是你可能還會受折磨。他們想推翻我,不過你聽著,我會不顧一切地保護你。這並不是我的本意,但你說了那番話後,我改變了主意。我差不多全輸光了,而且可能還會被吊死。但是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所以我在心中對自己說:‘約翰,只要你站在霍金斯一邊,霍金斯將來也會站在你這邊。你是他的最後一張王牌,約翰,他也是你的最後一張王牌!我們相互依靠。你今天救下你的證人,到時候他就會救你一命!’”
我隱隱約約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你是說一切都完了?”我問。
“啊,老天爺作證,我的確是這麼看的!”他回答,“船丟了,脖子也保不住——局面就是這樣。吉姆·霍金斯,我一看海灣裡沒有了那條船——儘管我很堅強,我還是洩氣了。至於外面那幫傢伙和他們所謂的會議,你聽著,他們都是十足的笨蛋和膽小鬼。只要我能做得到,我一定將你從他們手中救出來。不過,你聽著,吉姆——一報還一報——你到時候得救救高個子約翰,別讓他上絞架。”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像他這麼一個老海盜,一個徹頭徹尾的叛亂頭子,居然會提出希望這麼渺茫的要求。
“我能做的一定做到。”我說。
“一言為定!”高個子約翰大聲說道,“你說話像個男子漢。真的,我有救了!”
他拄著柺杖走到插在柴堆上的火把旁,重新點燃他的菸斗。
“記住,吉姆,”他走回到我身邊時說,“我不是笨蛋,我現在已經站到鄉紳這邊了。我知道你將船駛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我不知道你是怎麼幹的,但我相信船現在已經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猜想漢茲和奧布賴恩已經到另外一個世界去了吧,我從來就不大相信他們倆。你聽清楚了:我什麼問題也不問你,也不許別人間你。我知道什麼時候戲該收場。真的,我也知道什麼樣的孩子有骨氣。啊,你這麼年輕——你我也許可以一起幹出點名堂來!”
他從酒桶裡倒了一些白蘭地到一隻小錫杯裡。
“你要不要嚐嚐,夥計?”他問。見我謝絕後,他又說,“那我就自己喝了,吉姆。我得提提神,因為麻煩事就要來了。說到麻煩事,吉姆,大夫為什麼把那張圖給我?”
我臉上的驚訝之情絕非裝出來的,所以他立刻明白問我也沒有用。
“啊,真的,他把那張圖給了我,”他說,“毫無疑問,這背後肯定有文章——吉姆,這背後肯定有文章——不知是禍是福。”
他又喝了一口白蘭地,晃晃他那長著淺色頭髮的大腦袋,像一個等待惡運臨頭的人一樣。
二 又見黑券
海盜們的會議持續了一段時間後,其中一人重新回到屋裡,像剛才一樣再次向希爾弗行了個禮——他的行禮在我看來頗具諷刺意義,然後請求借用一下火把。希爾弗立刻就同意了,於是這個使者又退了出去,將我們倆留在黑暗中。
“要起風了,吉姆。”希爾弗說。他對我的態度這時已經變得十分友好而親切。
我走到離我最近的一個槍眼向外望去。那一大堆篝火的餘燼這時已經燒完了,只剩下一點暗淡的火光,我這才明白那些密謀者為什麼要火把。他們幾個全聚集在木屋與柵欄之間的斜坡上,其中一人舉著火把,另一人跪在他們中央。我看到他手中拿著一把開啟的刀子,刀刃在月光和火光的映照下不斷地變換著顏色。其餘幾個微微俯身向前,像是在看他做什麼。我只能看到他手中有把刀和一本書。正當我納悶他們怎麼會有這兩樣極不協調的東西時,跪在地上的那人站了起來,和其他幾個一起向木屋走來。
“他們來了,”我說著回到了我原先站著的地方,因為我覺得讓他們發覺我在監視他們似乎有損我的面子。
“讓他們來吧,孩子,讓他們來吧,”希爾弗樂呵呵地說,“我還不至於對付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