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則環把卷軸掏出來遞給了我,我並沒有做任何表情,從容地扯開緞帶,將畫卷展開來。隨著下軸的瞬間落下,一副讓周圍人驚駭的圖立刻公諸於世。
一隻工筆技藝繪出的青色鱷龜正傲首在石潭旁,憨厚的老相無不讓人毛骨悚然。則環真的換了畫,原本的松柏圖就這樣換成了一隻老態橫秋的龜。若不是我有備而來,這場風波是與我牽連定了。
我從懷裡掏出了那隻玉鐲,雙手呈給了母皇。
“母皇還記得,這是夫後最後一絲的牽掛。這鐲子是夫後臨終依舊不肯放手的物件,定然對他是無比珍貴,這便是禛兒的賀禮。龜乃長壽之徵,這番邦的鱷龜更是神獸之一,此副長壽圖亦是替母皇助興。”我笑著把圖交給伺人,再次叩首,便打算起身離去。
“淵禛慢著,來人,賜玉如意於太女!”母皇連忙叫住了我。
微笑從我嘴角滑過,還是不經意瞥了眼則環。
看她面色不怎麼好,我心裡倒是更為歡喜。雙手捧上玉如意,我與則環退出了眾人的視線。想要換掉我的畫,然後惹怒母皇后把利劍指向五皇姐。若是沒有指向成功,也可以順帶著減輕母皇對我的寵愛。鴻無驟的借刀殺人不僅能讓我們母女反目,更是逼著皇姐早些與我交手。現在心裡想想都還有些後怕,萬一沒有注意到則環的處處細節,真不敢想日後。
宴席間,一個個重臣過來替我道賀,我只是冒失地笑著,口口聲聲自稱是誤打誤撞的。此時鴻無驟正鐵青著臉在一旁喝悶酒,淵祺似乎看懂了其中的門道,在遠處含笑向我微微抬手敬酒。隔著人群,我也向她回敬了一下。
我們沒有太多的交際,但卻都對另一方很感興趣。若中間沒有夾著個皇位,麟淵祺定然是我的摯友。
就在我又給自己斟了杯酒,正準備一飲而盡時,一隻手連忙按上了我的手臂。轉過頭去,身著盛裝的紫藤正羞澀地搖著頭道:“殿下還是少喝些,病還沒有好乾淨。”
礙於周圍坐滿了皇親國戚,我只好尷尬地放下杯子,衝著紫藤笑了笑。
坐在回去的馬車上,車廂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把頭轉過去看向紫藤,又把頭轉到了一側的窗外。車的確在行進,沒有人在周圍偷聽。
“為什麼不讓我喝那杯酒?”我懍然問道。
紫藤由一時的驚訝轉為了淡笑,緩緩道:“曾經跟著高人學了幾日醫術,方才便瞅見了那壺酒的不對。只是殿下忙著與遠處的五皇女舉杯,紫藤只好待殿下斟酒時提醒。多謝殿下在人前替紫藤留了面子。”
這小傢伙跟著那個人學了一個月就懂得藥理?只怪我一時得意,竟然沒想到有人會在另一隻酒壺裡下藥。
紫藤的確長大了,以後不曉得如何再兇他。也罷也罷,誰說麟淵禛不可以接受紫藤的?那個女人是那個女人,跟鳳裳月有過節的也是那個女人,與我無關。
月色撩人,秋日雲淡,如此明亮的月光甚至照出了樹影。石臺上擺著一壺宮裡送來的葡萄酒還有兩隻夜光杯,紫藤在我對面的石凳上端坐著,很是拘謹。莫不想竟然會有這一日,我們明明離得這麼近,卻又相隔得那麼遠。
替他斟了杯酒,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不必如此,今日是我謝你救命之恩先幹為……”
“殿下,這酒是要細品的。”他輕輕一笑,連忙道。
我愣了愣,捏著杯角,的確如此。葡萄美酒夜光杯,想來是我平日牛飲慣了,竟差點糟蹋了佳釀。
他捏起酒杯,稍稍淺酌,臉上的笑意始終如一。
“有什麼開心事嗎?”我向他靠了靠,不願那麼生澀。
“殿下……”
“都說了不要叫我‘殿下’,再這樣拘謹掃興,姑奶奶就攆你回去了!”我再次怒吼道,可偏偏他沒有害怕的模樣,臉上的笑更濃了。
“淵……淵禛為何要裝作很兇的模樣呢?”紫藤一語道破,弄得我十分尷尬。
“誰裝了?不懂別人的心就莫胡亂猜測,省得惹姑奶奶討厭。”我又把臉臭了起來,發瘋似的連飲了兩杯酒。
突然間,紫藤像是吃定了我只會動嘴,他竟然靠入了我的懷中。我沒有立刻推開他,紫藤自顧自地蹭著我,一副小鳥依人的模樣。
我保持著坐立的姿勢,明明說是在月下品酒,怎麼品著品著他就開始擺出一副為卿沉淪的模樣?黏人的小傢伙如今出落得這麼動人,他曉得自己這麼做有多危險嗎?
將臉貼在我的胸前,他輕聲道:“紫藤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對誰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