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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昏昏沉沉的,似乎真像是得了重病。那個什麼大夫說我受了風寒,處理得不謹慎怕是要出大亂子。一時間宮裡也派來了幾個太醫,她們把脈之後驚訝的模樣盡被我收入眼底。裝了這麼久的病,終於真的病倒了,很難得嗎?
躺在病榻上的日子裡,母皇整整來探望了兩次,風涼話說了不少,其實哪一句不是在為我好。只是對外宣稱我淋了雨而感冒,什麼紫藤出走的細節都沒敢跟別人講。太女府裡的個個人都被我親自訓話過,日後外界若知道那日的事,不論他們是哪個府上派來的人,我定然讓她連同她的家人一同死無葬身之地。
被我的怒氣威懾到,府裡的口風嚴了不少。
宮裡時不時就差人送來什麼人參鹿茸,都不是治風寒的藥,還不如給我多送些老薑讓我多熬幾鍋薑湯。這些表面功夫完全被眾人做足了,什麼兵部尚書什麼左右丞相,就連鴻無驟都親自來探望我。
每日的病榻前都是如此嘈雜,後來我交代則環再不見客,我的日子才清淨了些。
喝著酸苦的藥汁,我眉頭緊皺。把空碗遞給則環,正準備躺下時,門外的紫藤端著一碟子蜜餞就走進了屋。
沒等我開口,他就把東西放在我床邊的矮桌上,徑直轉身向門外走去。
真不知道以後怎麼去面對他,一番折騰弄得我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真是頭痛。捏起碟子裡的蜜餞,輕輕放入口中。那股子藥味立刻被無盡的甘甜所取代,這傢伙也算是細心。
紫藤剛走,門外的人便站住了腳步,輕輕叩門。
“殿下,連兒方便進來嗎?”鴻連的聲音響起。
“哦。”我應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鴻連一臉愁容的模樣,簡直讓我有點錯覺他是來見我最後一面。
“哭喪著臉做什麼?姑奶奶還沒死呢!有事說事,沒事回去你的地方好生待著。”我白了他一眼,縮回了被子。
鴻連立刻就撲了過來,抱著我一陣抽泣。“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想姑奶奶有事也難!前幾日大將軍來的時候,你們見過面了嗎?”我推開他,把被子往身上裹了裹。
他連連點頭,不敢再撲過來,只好退了幾步站直了身子。
“家母交待連兒伺候好殿下,連兒正想說些近況,家母就匆匆離去了。”他滿眼失望地給我講著,果然和我差人打聽的一樣。
鴻無驟把她兒子當成了什麼?只是她的後路嗎?
轉眼已然是深秋,我大病初癒,母皇特地免了我上朝,讓我安心修養。其實我上不上朝都一個模樣,她們問我什麼,我都是搖頭裝作不知。無才無德,刁蠻任性的太女,正是我要扮演的角色。
近來聽聞淵祺去籠絡龍嘯的鹽商與凰彩的漕幫,處處留意銀子的去向,怕是在籌一筆不小的款項,我已經派人暗地裡去取證了,若屬實,只怕朝堂上又會興起一場風雨。我對這皇位不大在意,因為我所要的只是明哲保身。偏偏母皇不肯讓步,如今把紫藤嫁來,我更是沒有被廢的指望了。
握著手中的筆一氣呵成一個“壽”字,我偏過頭看看則環,笑了笑。
“萬壽節就要到了,給母皇準備的那份禮你備著了嗎?”我放下了筆。
“呈給陛下的那副祝壽圖小的已經裝裱好了,主子大可寬心。”則環立刻應道。
我點點頭,只是笑著看桌上的“壽”字,一出好戲又要開始了。
我的好奴才,你不是對我很忠心嗎?養病的時候我特意叫別人去查了你在宮裡的存案,不查不曉得,竟然還是“祖傳”的五皇女家臣。只是不巧後來又被鴻無驟收買了去,大將軍的野心我會不曉得?與皇姐內訌早已是意料之中的事,想借我的手去扳倒皇姐,莫不要忘了江山還是我麟家的,輪不到其他人插手。
一年一度,母皇的生辰又到了。怎麼看都覺得自己的書法很是飄逸,這個“壽”寫得真是不賴。
機智紫藤
又是一年萬壽時,漆黑的夜空綻放著五彩的焰火,黑夜的精靈在等到一生中最光彩的時刻後便化作粉塵,隨風逝去。
我是幸運的粉塵,的確如此。
久病的大皇姐未能赴宴,其他皇姐就跟著二皇姐揹著禮物向母皇祝壽去了。我排行老七,自然要靠後些。則環抱著裝著賀壽圖的畫謹慎地走在我身側,明明緊張得不行卻還是佯裝起愉悅給我看。
前面的皇姐一個個都退下後,我和則環上前跪在母皇面前,雙手握拳道:“恭祝母皇洪福齊天,壽與天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