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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答道。
成苑的眼神忽然間失去了色彩,臉上堆起苦笑,他坐回床上,學著我的樣子輕輕拍著小傢伙哼起了小調。但還是忍不住地回頭看了看我,讓我渾身不自在。
“孩子的母親已經……死了,這孩子和老子一樣,一出生就沒了娘……”黯然的雙眼中,是唱不盡的無可奈何。
想起成苑自幼在宮廷爭鬥中掙扎自保,面前的他忽然間變得無比高大。沒孃的孩子就像根無根鬚的枯草,若不奮力紮根,便只能隨風飄逝。
“陛下,您為何不傳太醫來診治而要自己服藥呢?”聶塵拓也瞅見了桌上的瓶瓶罐罐,立刻擔憂地問起。
嘆了口氣,成苑回過神裝作不在意地道:“有這些就夠了,你也別傳出去說老子病了,再躺些時日就好。在床上批奏摺的感覺就是舒坦,以往坐在椅子上,腰都快斷了。話傳到就好,待會那些人怕是非要逼老子露面。現在不大方便見那麼多人,你想辦法把他們給散了,實在不行就以目無聖上的罪名調動御林軍將大殿圍起來。這些事你都懂的,只是做事的時候你最好不要露面,一切都老規矩處理。”
和聶塵拓剛踏出成苑的寢宮,他的臉就立刻變了色。
我們走在皇宮的小路上,他陰沉的臉讓我險些以為又是蘑菇附身了。可是我也顧不得那麼多,現在都因為那個小傢伙,我滿腦子裡都是舞煌。一年了,舞煌也該會走路了。
“賀蘭明凰,你那番話是什麼意思!”聶塵拓忽然開口道。
“什麼話?”我說過什麼嗎?
停下腳步,轉身擋在我的身前。聶塵拓扣上我的雙肩,用那雙如豺狼兇悍的眸子死死盯上了我,弄得我有些不自在。
“什麼叫孩子需要孃親?你照顧孩子那麼得心應手,當初一開口就是‘成苑’,在府裡你一聽見陛下有事就什麼也不顧地鬧著要進宮,你覺得我會忽略到嗎?孩子的母親是你沒錯吧!附在清霜身上之前,你一直伴在陛下身邊,對嗎?”如此詭異的一番話倒讓我不由得有些敬佩這個人的觀察力。
只是抓著蛛絲馬跡就能分析得如此透徹,這個人怪不得會被成苑收為心腹。
咧開笑容,我裝作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那嬰孩看似沒出生多久,我在你府裡都待了一個多月了,你覺得我會是那孩子的孃親嗎?”我的心裡此時也在大喊著,我回去將近一年了,一直都不在成苑身邊,這個孩子怎麼可能會是我的。
聶塵拓若有所思地放開了手,不自在地瞥了我一眼,轉身就向一旁大步踏去。他一時間急著去替成苑辦事,倒先忘了我。不跟在他身後,我怎麼出宮啊?
為了等他辦完事,我只有漫無目的地開始在宮裡閒逛。路我都還認得,畢竟來過這裡幾次。路過的宮人都沒有多大注意到我,我更是樂得自在。
明明置身於皇宮中,我卻隱隱聞到一股香火的味道。忽然間恍然大悟,想起了花妖的溢香殿離成苑寢宮不遠。大白天的,也不是什麼重要日子,到那裡去看看也好。他在那裡不曉得住了多少年,或多或少會存有他的氣息吧。
閉著眼都可以尋到的路,我邁著輕快的步伐繞過兩座小殿,穿過御花園的一側,拐彎來到了一座滿是香火味的別院門前。院子中央的九龍鼎在陽光下正泛著無比光輝,一點也不失其王者氣概。
站在大殿之前,只是抬頭望了望那龍飛鳳舞的“溢香”兩字,一抹紅影就立刻從我腦中閃過。只不過分別了一個多月,我竟然會這麼想要見到他。也許這就是我演戲的敗筆,花妖為了我險些毀了千年道行,我為了花妖不惜破壞天規,與長老反目。總是形影不離的兩人去演那樣一出蹩腳的戲,我巴不得那一巴掌落在自己臉上。
我沒有聽錯吧?這聲音……
“咚咚咚咚咚咚……”清脆敲擊在木魚上的聲音。
放眼望去,果不其然,大殿左側正跪著一個在唸經的僧侶。平凡無奇的光腦袋,白而無陳雜的僧衣,遠遠只是一個背影就讓人覺得有些尊敬。是啊,花妖走了,龍嘯怎麼可能會沒有國師呢?這個新國師比起花妖來,倒是真的有些國師的意境。
跨入大殿,我緩緩走近了正前方巨大的金塑龍主神像。神像前的大鼎裡已經點起了三柱兒臂般粗的高香,青煙繚繞,襯著木魚聲刻畫出了這裡的莊重。
身旁的人雙目緊閉,嘴裡喃著聽不大清的經文,似乎根本沒有發現過有人進來,也根本沒有注意到這個進來的人已經被眼前的一幕給震撼得全身動彈不得了。
怎麼會是……他?
傷·成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