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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吃到太多苦頭,但離家越遠,心中越是驚怖絕望,知道即使能逃出這二人的魔掌,她一個小小女孩,身上沒有半文錢,又不識得路,絕對無法自行覓路回到京城。眼見前路茫茫,到了蘇州是如何光景,又怎能預料?她每想起爹爹媽媽,想起家中的種種,便悲從中來,淚流不止。
不一日,吳尤二人帶著含兒來到了蘇州府。蘇州府乃是當時最繁華的城市之一,而又以城中的煙花街巷“煙水小弄”聞名大江南北。
卻說尤駿去找了他的拜把兄弟陸老六,兩人相見之下,好生歡喜,陸老六身為地頭蛇,便在二人下榻的客店擺下酒宴,替二人接風洗塵。尤駿告知他們帶了個女娃兒來想在本地兜售,陸老六微覺詫異,問道:“娃兒是甚麼來頭?”
吳剛想吹噓乃是京城大家的小姐,尤駿卻精明些,為省麻煩,搶著道:“是京師城郊一戶農家的女娃兒。去年年成不好,家家戶戶都在賣娃兒。我兄弟運氣好,買了個上等貨色。你來瞧瞧便知道了。”當下領著陸老六來到房間。
陸老六見含兒一張臉蛋清秀絕俗,膚如凝脂,眼如點星,頸長肩削,年紀雖幼,已顯然是個美人胚子,不禁讚不絕口,說道:“果然好貨色!依我瞧,這娃兒的姿色可算是上上等。此地幾間青樓最愛這個年紀,姿色超群的女娃兒。我將她領去幾間大院子兜售,定然搶手得很!”
含兒見這人口販子一張麻皮臉,吊眼歪嘴,長得十分醜陋兇惡,心中不禁厭憎。又聽他口口聲聲稱讚自己姿色,更覺噁心,轉過頭去不肯看他,暗想:“我周含兒是大家閨秀,怎容你這壞蛋品頭論足?”至於“青樓”和“院子”是甚麼所在,這些人要賣她去幹甚麼勾當,她自是全然不知。
吳剛聽了陸老六的話,忙問道:“依陸六哥估量,大約能賣到多少銀子?”
陸老六又細細看了含兒的頭面手腳,拍胸脯道:“包在我身上!這等貨色,一千兩銀子都不難。”
吳剛和尤駿對望一眼,都是喜出望外。他二人本想賣個幾百兩銀子,便已十分滿意了,沒想到陸老六竟說能賣上千兩銀子。三人出房回到酒宴之上,吳尤二人想起拿到銀子後,便可在那煙水小弄盡興揮霍一番,皆是心癢難熬,忙向陸老六打聽煙水小弄的情況,哪家院子最好逛去,哪位姑娘最美貌風流。陸老六乃是當地最大的人口販子,與各家青樓自都熟識,當下如數家珍,口若懸河地說了起來:“嘿!兩位想尋歡買醉,可是來對了地方。咱蘇州別的沒有,多的是美酒美食美女。想那大江南北各大城鎮的煙花街巷,論姑娘的姿色?才藝?風情,全比不上咱蘇州城東的煙水小弄。近十年來,那些玩賞脂粉?寄情風月的江南子弟們,無不聚集於這煙水小弄,流連忘返。”
吳尤二人越聽越喜,忙問究竟。陸老六道:“你且聽我道來。煙水小弄中三間最出名的院子,是為‘風月瀟湘’,即情風館?弄月樓和瀟湘小築,各有十多位出名的花娘,不只本地的嫖客趨之若騖,連外來的訪客都莫不知曉‘風月瀟湘’的名頭,稱為蘇州不可不遊之地。就說那情風館的三大頭牌花娘,繡蓮?青竹?落英三位姑娘,嘖嘖,你要見到了她們,才知道甚麼叫做天仙下凡!弄月樓的李飛霞?王小云,瀟湘小築的張美娘?薛若雪,嘿嘿,當真是一個比一個令人銷魂。你二人拿了這千兩銀子,便盡數花在這三間院子裡,保管你值,保管你有得樂的!”
吳尤二人都聽得連舔嘴唇,巴不得明兒就將含兒賣了,拿著大把銀子往這三間院子撒去。陸老六復又吹噓,說這幾間院子的頭牌姑娘眼高於頂,自恃身分,非是富商大賈的宴不去,非是文人雅士的席不赴,非是名門望族的會不與,尋常人更不輕易接見。但他陸老六與各家院子的交情非比尋常,自能代為安排牽線云云。吳尤二人只聽得心神俱醉,當夜與陸老六飲酒笑談直到深夜,大醉方罷。
第一部 青樓小廝 第四章 煙水小弄
次日午後,陸老六便帶了吳尤二人,連同含兒,一起去往煙水小弄。陸老六為了顯出含兒貨色與眾不同,竟僱了乘小轎將她抬去,事先更將她好生打扮了一番,打算藉此哄抬價格。含兒坐在小轎之中,搖搖晃晃地來到煙水小弄,心中又驚又怕,忍不住又哭了出來。她早知道這些人打算將自己賣了,但她自幼生長深閨,家教嚴格,年紀又小,這煙水小弄是做甚麼的地方,她自是一頭霧水,連世上有青樓妓院這樣東西,她也是全不知曉。
過不多時,轎子轉進了一條小巷。含兒聽得轎外傳來悠揚宛轉的絲竹之音,並聽得隱隱約約的歌聲?談笑聲?招呼聲,鶯鶯瀝瀝,如夢似幻,極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