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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大娘神色凝重,說道:“託付你的,可是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子,姓鄭的?”含兒點頭道:“是的。我聽他們叫他鄭寒卿。”瑞大娘喜道:“是了。那是我相公。”又皺眉道:“他們?他們是誰?”
含兒當下述說了午後在鞦韆架旁見到的廝殺,說完便拿出懷中包裹,交給瑞大娘,說道:“他要我將這包裹交給你,還要我跟你說,趕快逃去虎山,求一個甚麼人…是了,求醫俠夫婦,請他們保護你們。還說東西一定要交到醫俠手中,非常要緊。”
瑞大娘神色越來越沉重,問道:“他還交代了甚麼沒有?”含兒想起他臨走時回頭說的幾句話,便道:“他要我跟小女孩說,這包裹裡的東西,她二十歲前不能看,還說…嗯,說爹爹去了,要她記著,她永遠都是爹爹最心愛的寶貝兒。”這幾句話由她童稚的口音說出,瑞大娘和寶兒聽在耳中,對望一眼,都不禁悽然落淚。含兒望著她們母女,心中隱隱知道那個怪客,也就是寶兒的爹爹,是不會回來的了,心下也甚是為她們難過。
瑞大娘吸了一口氣,抹淚說道:“含兒小姐,多謝你替我相公送物傳言,我母女感激不盡。寶兒,含兒小姐替你帶來爹爹的傳話,你快向含兒小姐磕頭道謝。”寶兒便即跪下,向含兒磕下頭去。
含兒想起自己還忘了那信,心中極為慚愧,連忙說道:“不,不!你快起來。其實我…我還忘了一封信在房間,他要我跟包裹一起交給你們的,那信想必很要緊。我真胡塗,竟然將信留在房間裡。我這就去拿!”
便在此時,忽聽一人尖聲尖氣地道:“鄭大娘子,你老公已死在洪大總管手上啦,你怎地還不去奔喪?”另一人道:“快拿下她,贓物想必在這寡婦身上!”
瑞大娘一驚,回身望去,卻見面前站了兩人,都是東廠宦官打扮,各自揮著拂塵,直攻上來。瑞大娘反應極快,立時舉起匕首格架,但聽噹噹聲響,那兩柄拂塵竟都是剛鐵所制。瑞大娘身手敏捷,匕首招招狠辣,向敵人的要害攻去。兩個宦官尖聲喝罵,舉拂塵抵擋,三人相持不下。
寶兒見母親與人動起手來,連忙拉了含兒閃到一旁。含兒心中掛念著那信,說道:“寶兒,你跟我一起回房去拿信,好麼?”寶兒搖頭道:“我得在這兒幫著媽媽。含兒小姐,你快回房間去,今夜莫再出來了。我們若能打退這些人,定會回來找你取信。快走,快走!”
含兒被她一推,又聽得兵刃相交之聲連綿不絕,心中驚恐,急忙摸黑往正屋奔去。她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所幸無人追來。她倉皇奔入自己房內,腳步粗重,早將丫頭吵醒了。丫頭爬起身,見她氣喘噓噓地倚在門口,奇道:“小姐,三更半夜的,你剛才去哪兒啦?”
含兒不去理她,趕緊跑進內房,從床上摸出那封信,塞進懷裡,心想:“我定要將這信交給她們。”當下又奔出房間,沿著原路回到剛才與瑞大娘母女對答的後院角落。這一去一回,不過一盞茶時分,但見黑夜沉沉,萬籟俱寂,不但已無打鬥之聲,更無半點人聲,瑞大娘等早已不在當地。含兒心中一陣惶惑,只想:“她們去了哪裡?我該上哪兒找她們?”又想:“寶兒說會來找我取信,我還是快回房間去罷。”
正想舉步回房,忽覺腰上一緊,已被一人攔腰抱起。含兒出聲驚呼,卻被人按住了嘴巴。她感到自己被人抱著快奔,時高時低,似乎已出了自家後門。她心中大驚,奮力掙扎,卻如何掙扎得開?如此跑了好一段路,那人才停下來,卻聽旁邊一人笑道:“逃了大的,抓了小的,這回功勞不小!”
抱著她的人呸了一聲,說道:“甚麼功勞不功勞?那姓鄭的傢伙死了,東西卻沒追回來,洪總管怒氣沖天,咱哥兒回去不得個死罪,也算命大。”另一人道:“事情也沒那麼糟。天一亮,咱們便將這女娃兒交去給總管,將功贖罪。”
含兒聽到此處,猜想到他們定是將自己錯認為寶兒,才將自己抓走。她心中大急,想辯白自己不是寶兒,但嘴巴立時被人塞進了一塊布,更說不出話來,跟著眼睛也被蒙起,又有人將自己雙手雙腳都給綁了起來,丟在一旁地上。含兒從未受過這般粗魯對待,心中又驚又怒,還有更多的恐懼,不禁哭了出來。
她哭了兩聲,便覺腰上一痛,被人踢了一腳。一人罵道:“臭娃子,哭個甚麼勁兒?再哭我踢死你!”含兒眼淚流得更兇了,只能強忍著不哭出聲來。卻聽那二人坐在自己身旁不遠處,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起來。她聽兩人對答,顯然都是宮中侍衛,一個姓尤,叫做尤駿,一個姓吳,叫做吳剛。兩人談的不外是鄭寒卿為何要從宮中偷取事物,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