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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高考冒充少數民族;本科作弊,別人記大過留檔,只有他的檔案不知什麼時候刪得一清二白;念研時他也是個問題分子,可奇怪的是,但凡他參與的群毆事件,全部不了了之。”
楊小空聽得一愣一愣的,“我都不知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幫他?”
白左寒冷然道:“你能知道什麼?他有和你說過他父親是在越南開橡膠公司的富豪嗎?”
楊小空驚道:“不可能!他爸是個鄉下窮教書的,早死了,他從來沒向家裡要一分錢。”
“那些都不重要,或許是謠言!但是,現在有人吃飽撐著沒事幹,一門心思去調查他,早遲會真相大白,”白左寒不疾不徐地吐出煙霧,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接下來說的話字字驚心:“他有個富爹,本科的時候還偽造貧困證申請助學貸款,接受各大報刊和藝術論壇的採訪時謊報身世、憶苦思甜,又是一個落人口實的把柄!還有那些作弊、打群架、冒充少數民族等等,一旦查到證據,他的前途堪憂。”
楊小空的手心滲出汗來:“什麼叫前途堪憂?”
白左寒拉過楊小空的手,攤開他的掌心捂進自己的軍大衣裡,低聲說:“我今天特地去查過他的檔案,憑他高考那年的分數還差幾分,沒有少數民族的加分政策,上不了大學;就算上了大學,作弊被抓拿不到學位證書,更別提考研深造;退一萬步說,上了研,他還是一點自覺性都沒有,動不動就打群架,上次又被警方拘留過……”
楊小空情緒激動:“可那是以前的事了!不都過去了嗎?”
白左寒比個手勢讓他冷靜點,“是過去了,他的學位證畢業證都拿到了,目前的謠言應該也不會產生實質性影響,但必然會引發不少人仇富的心態,柏為嶼肯定不知道,他一路走下來這麼順暢是因為父親過於溺愛他,暗地裡替他披荊斬棘。今後恐怕會出現一些狀況,不是用錢可以擺平的……”
楊小空當機立斷,不顧白左寒的阻止連夜趕回妝碧堂找柏為嶼,把自己所知道的全說了。柏為嶼聽完,木訥訥地反問:“那怎麼辦?”
師兄弟倆人相視苦笑,楊小空說:“我也不知道。”
半個月後,年假即將來臨,大街小巷一派喜氣洋洋的歡慶景象,美協年度各個獎項提名名單公佈,柏為嶼本是板上釘釘的新人獎,但美協迫於輿論壓力,臨時把他的名字從名單上劃去了,這一行為反而更助長謠言的肆虐,真假參半的小道訊息紛紛而至,部分訊息確有其事,更多的是惡意捏造。魏南河和白左寒都是美協的理事,心急如焚卻無法改變這個現狀,根本幫不了忙。
白左寒建議讓曹老出面闢謠,魏南河想也不想便拒絕了,柏為嶼和楊小空也一致同意這事別讓導師知道。曹老一心清寡,不問世事,只掛個美協名譽會長的名頭,沒有實權,他一急躁起來顧不得師徒避嫌,定會倚老賣老地拍胸脯咋呼著給柏為嶼擔保,許多謠言不是空穴來風,到頭來證據確鑿,他老人家落個晚節不保就大大不妙了。
柏為嶼徹底束手無策了,人生就是一場跌宕起伏的戲劇,從高峰掉進谷底不過是轉瞬之間,所有暗雷的導火索正是那一場綁架事件,是誰在這場謠言漩渦的暗處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杜佑山,除了他,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魏南河警告楊小空和樂正七:“你們都老實點,別摻和為嶼的事,一切由我安排!”
樂正七反問:“你有什麼安排?”
魏南河答不上來,氣急敗壞地恐嚇道:“反正你別給我輕舉妄動,你只會害人!”
楊小空揉揉樂正七的腦袋:“聽師兄的話。”
樂正七撇撇嘴,不吭聲了。近日魏南河剝奪了他的說話權和人身自由,他這學期期末考有一門課缺考,理由居然是睡遲了。魏南河氣到肝痛:考不及格好說,缺考卻是態度問題,這死孩子不好好教育,長大又是一隻夏威這樣的社會敗類!
樂正七則不以為然:那天我們宿舍的人出去打檯球到半夜才回來,都睡遲了,大家一起補考嘛。
魏南河的拳頭蠢蠢欲動,想到樂正七不是小孩了,不能老用暴力解決問題,忍了半天總算忍下了:“你把心都玩野了!這個寒假哪都別想去!”轉而對旁人道:“誰敢給他一分錢,給我等著瞧!”
對於平息下柏為嶼的謠言風波該採取什麼措施,魏南河同白左寒商量了一番,不是沒有能力控制情況,只是他們在明,杜佑山在暗,較量不均。況且柏為嶼和杜氏簽了合同,杜佑山一邊公開放出袒護柏為嶼的言論,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