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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正確,他就表示反對,任何事情也不能把他弄糊塗,也不能叫他懼怕。他不怕說出自己所感悟到的想法,即使對部長也是這樣。我們大家都敬重他,更多地是聽他的,而不是聽我們的上司居遼同志。開始時我覺得他瞧不起我,把我叫做缺乏毅力的人、輕飄飄的人。後來,他開始接近我,不過還是背地裡對我抱有成見。我衝著巴基裡說:
居遼同志接待民間歌手(2)
“居遼同志吩咐我,叫你從出席今天接見的十二位民間歌手的創作中找出十二段好詩來。”
巴基裡熄滅了煙,在沙發上略微活動一下。阿拉尼特低著頭,一瞥輕蔑的目光從額頭下面投到我的身上,這目光讓我很不輕鬆。
“又是他!他要這些詩段幹什麼!”巴基裡說道。
“他要評論這些光榮民間歌手的作品。”阿拉尼特說道,講話的腔調充滿火藥味。
“他還要求我從八個行政區裡各找出三句民間諺語,總共是二十四句。”我說道。
阿拉尼特站起來,把手插進兜裡,走到我們跟前。
“我也來給你提供一句民諺,這句民諺出自咱們機關,是說給居遼的。”他還是用那個腔調說話。
我冷漠地瞥了他一眼。實情是怎樣的呢?我並不是對他的話語表示冷漠,而只不過是作了那麼一個冷漠的姿態。阿拉尼特覺察到了這一點,但沒有把話停下來。
“據我所知,在咱們處的組織機構中,沒有為居遼設定秘書,他觸犯了法律。”阿拉尼特說道。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問道。
“是誰任命你為居遼的私人秘書?”他問道,問話中強調了“私人”和“居遼”兩個詞。他是我們處裡唯一對居遼同志不稱“居遼同志”而稱“居遼”的人。
“我不是他的秘書!”我發火地說道。
“只有秘書才傳達領導的命令和任務。”阿拉尼特說完就從辦公室裡走了出去,把門摔得咣噹響。
我和巴基裡默不作聲地待在屋裡,阿拉尼特的話語還在我們的耳畔嗡嗡地響著;那是充滿壓力和輕蔑意味的話語。看樣子他是對一切都煩惱,對一切都有氣。
“我不理解這個阿拉尼特。”一陣沉默之後我說道。
巴基裡聳聳肩膀,然後用手掌摸了一下額頭,嘆了口氣,又點著一支菸。
“他稱居遼同志為狂歡節的小丑!”巴基裡說道。
“狂歡節的小丑!”
這時候,阿拉尼特又進到屋裡,表情比原來更加憂悒。他在門口脫了上衣,掛在釘子上,一句話也沒說,便在他的椅子上坐下了。我們沒敢說話。真是奇怪!在完成任務、領取工資和工作方面,我們和他都是平起平坐,可是,他一在場,為什麼我們就要受到震動?
“你要參加居遼同志組織的對民間歌手的接見嗎?”巴基裡問道。
阿拉尼特為之一怔,臉色變得蒼白,雙手開始顫抖起來。他從椅子上站起來,竭力控制自己,不讓自己流露出生氣的神情,說道:
“我對狂歡節的小丑不感興趣,你們沒看到你們正在妨礙我嗎?我請你們從我的辦公室裡出去!”
我們互相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呆板地朝門口望去,可是,這個時候居遼同志進來了。在此之前,阿拉尼特一直站著,居遼同志進來後,他示威性地坐下了。
“阿拉尼特同志,你忙嗎?”居遼同志問道。他不是簡單地稱呼“阿拉尼特”,而是稱呼他“阿拉尼特同志”。
“忙。”阿拉尼特乾巴巴地說道。
“我想交給你一個小小的任務。”居遼同志說道,“如果你準備一下,對民間歌手們談一談他們的詩歌的語言,談一談這種語言應該具有的多樣性的特點,談一談每個區對方言的保護,將是多麼好的一件事兒,因為這會增加色彩……”
阿拉尼特瞪大了眼睛,捏緊了手指。
“不!”他斬釘截鐵地回答。
“我想知道為什麼。”居遼同志平靜地問道。
“因為我把這樣一種想法看成是愚蠢的行為。”阿拉尼特說道。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居遼同志接待民間歌手(3)
我和巴基裡站起來,等待暴風雨的爆發。居遼同志沒有吭聲兒,兩眼直瞪瞪地盯著阿拉尼特寬寬的臉龐。
“是這樣。”他說道。
“對。”阿拉尼特說道。
“你竟要反對民間歌手?”居遼同志問道。
“是反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