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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著面具的女人,那女人不知同她說了什麼,她便渾渾噩噩、恍恍惚惚起來:忘記了疼痛,忘記了所有,腦海中只有一個聲音,不停地命令著她去做什麼。直到剛才,鮮血濺上她的臉龐,她才清醒過來,沒想到眼前卻是這樣一番景象。
“小的時候,我就在等待這一天。我努力地讀書,學習琴藝,學習繪畫,學習下棋,學習刺繡,都是為了這一天……”她拼命地攥緊領口,發出嗚咽的悲鳴,“以辰,以辰,你醒醒,你起來看看我啊……你看,我穿上這嫁衣多漂亮啊!以辰,你睜開眼看看我啊!”她瘋狂地搖晃著寧以辰,聲嘶力竭,“我會努力做你的好妻子,我會給你生很多很多的孩子……你還要帶我回江南,回你的家鄉,你答應過的!你答應過的!!以辰……以辰……你醒醒啊……我們一起回去,一起回去啊……”
寧以辰隨著她的動作不斷晃動,卻沒有任何反應,通紅的面容早已泛青,身體也開始發硬。
深深地望了寧以辰一眼,慕容婕語輕輕拾起地上的銀色匕首,唇邊忽然浮現一抹微笑:“等等我,以辰……我們一起回去……再也不分開!”反手一轉,匕首深深地插進心窩,殷紅的鮮血瞬間染遍了她的眼眸。
望著這滿屋的紅色,黑暗一點點的吞噬她的神智,慕容婕語想起多年前的午後她曾經在珠簾後的羞澀一望、想起她拿著羊毫筆在畫卷上細細勾勒、想起她和他曾經在春日的下午一起享用她親手做的糕點、想起這幾年的相思痴情……
她悽然一笑,身軀重重倒下!
深邃蒼穹中,原本皎潔明亮滿月只剩下一抹詭譎的暗紅,幽幽樹林中,易風凌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著,黑眸半眯,密切注意周圍的動靜;剛才在樹上喝酒的時候,忽見一道白影從婚房的後方閃過,他連忙追了過來,一直追到慕容府的後山,白影不見蹤跡。
這白影和葛婄師太被害那晚及其相似,莫非今晚又會有人……易風凌一驚,暗道不妙,立即轉身就要回去,卻聽前方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只見一身白衣的海茉慢慢朝他走來,披散著頭髮,面色蒼白,分外鬼魅。
“姐姐?” 易風凌大驚,她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海茉慢慢走進,一頭扎進他的懷中,小臉殘留著淚痕,雙肩有一下沒一下的抽動。
“你怎麼了?” 易風凌被她的舉動弄怔了,輕拍她的後背。
海茉輕聲抽泣,卻沒有應答,緊緊的抱住他,雙手慢慢的來到他的後背。
易風凌渾身一僵,不動聲色的拉掉她的小手,按住她的雙肩,輕聲問道:“做噩夢了嗎?〃
海茉依舊不語,垂著頭,烏黑的頭髮全部披散到了前面,看不真切她的面容。
雖然心裡有些懷疑,易風凌還是牽住她的小手,準備往回走,可是海茉不動,長長的黑髮遮住蒼白的面頰,只露出一小塊白玉般的額頭,看不清她的神態。只見她又上前撲進他的懷抱,如尋到溫暖的羔羊,拼命的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易風凌被他的舉動迷惑了,想拉開,看著她楚楚可憐的樣子又於心不忍,只得輕拍她的後背。
忽然胸口一陣劇痛,易風凌低頭看見自己左胸上插進了一把尖刀,不可置信的望向海茉。
此時月光忽然照了過來,海茉緩緩抬起頭,風兒吹起她左邊的長髮,露出了半張白骨骷髏,嘴邊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你不是姐……”易風凌連忙推開她,強忍劇痛抽出雪柳劍,“你倒挺聰明,知道扮成姐姐的模樣來暗算我……那個白衣人跟你是一夥的吧?原來,他是故意把我引到這裡來的……”
“哼,明明是你這小子不識好歹,死追著不放,壞了我的雅興……現在倒說是我引你來此?” 長長的黑髮隨風亂舞,“海茉”忽然聳肩冷笑,那笑容暢快無比,聲音卻柔弱清冷,似乎充滿了無盡的哀傷。
今天是她報仇雪恨的大日子,要不是想親眼看到慕容婕語是怎麼照著計劃上演這麼一出新房喋血的好戲,今晚哪還需要她出場?
“其實,我本無意對你下手,你卻總是礙手礙腳,留著實在是個禍害!”話音未落,“海茉”腳下一動,頃刻化成一道模糊的影子朝易風凌襲去,手如電閃,五指成爪,皓腕間的鐲子閃爍著藍紫色的奇光,變幻出一把藍色的斧鑿,猛地朝易風凌狂劈過去。
易風凌毫不遲疑,馬上出劍格擋。雪柳劍劃出道道銀光,看似毫無章法,最後卻纏結成團,凝整合一個光球,如狂風一般凌厲地朝她襲去。
身影如同縹緲的輕煙般晃了晃,光球呼嘯而過。“易少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