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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以辰一反前些日子的苦悶頹廢,與周圍的賓客談笑風生,不住的灌酒,直至喝的叮嚀大醉才入了洞房。
這半個月來慕容府風平浪靜,比武大會也有條不紊的進行,到來的婚禮彷彿衝去了前些日子的陰霾,臉譜殺人事件也逐漸被人淡忘。
可冉夫人的神秘莫測,以及姐姐多次的欲言又止,都讓易風凌泛起不安。上次在洞穴裡,姐姐似乎要說些什麼,卻吞吞吐吐;在夕蘿家裡說出要和他成親的話又讓不知如何面對姐姐,所以一直沒有機會問清楚。可他直覺的感到,姐姐肯定知道什麼,而且與冉夫人相關。
一抹奇異的幽香淡淡飄來,易風凌手一僵,桃花眼半眯,緊緊的盯住前面的婚房。
血婚成殤
新房裡,兩支龍鳳紅燭靜靜地燃著,燭光輕跳,燈芯噼啪一聲爆開,燃出墨色的花苞,猶如一朵黑色玫瑰,散發著鬼魅而又妖異的氣息。
大紅的“喜”字貼在新房的牆壁上,紅色的床帳用金鉤掛起,鳳冠霞帔的新娘頭蓋紅紗,靜靜坐在繡床一側。
寧以辰坐在桌邊,喝得酩酊大醉。嘴邊爬上一絲苦笑,他搖搖晃晃地來到繡床旁邊,手掌一揮,紅紗飄落。
慕容婕語垂著頭,容顏隱藏在一片陰影之中,透著幾分詭異。
寧以辰嘆口氣,嚥下喉中的酸澀,慢慢說道:“小姐累了一天,早點歇息吧,我看這周公之禮……”
慕容婕語緩緩抬起頭,燭光下,她如花的臉上浮現出捉摸不透的笑容,一雙大眼直勾勾地盯著他。
寧以辰一驚,面前的人眼角吊起,眼裡血絲成片,目光直滯,竟帶著幾分陰森,絲毫不見新婚少女的嬌怯羞澀,這……是平日裡溫柔大方的慕容婕語嗎?
慕容婕語將手伸到寧以辰的腰間,似乎要為他寬衣解帶,他一慌,連忙伸手阻止,無意間觸碰到她的纖纖玉指,那冰涼的感覺讓他忽然心生懼意。
“讓我來!”慕容婕語聲音輕柔,好似在哄一個孩子。
寧以辰彷彿受到蠱惑一般,恍恍惚惚地放開手,任由慕容婕語觸控自己的腰。
忽然,一絲劇痛猛然襲來,腰間一下被冰涼的利器刺穿,寧以辰猛然清醒,他難以置信地望向慕容婕語,踉蹌著想要從床邊逃開,卻不小心被桌腳絆倒,桌上的銅鏡一下摔在地上,發出一聲脆響。他剛剛從地上爬起,慕容婕語卻已經逼至面前,白玉一般純淨的臉上泛著隱隱的青綠,卻笑得妖媚迷人,竟和冉夫人有幾分相似。她從寧以辰腰間拔出匕首,高高舉起,準備再次朝他刺去。
腰間鮮血洶湧而出,巨大的疼痛一下襲來,寧以辰強忍痛苦,捂著腰部,跌跌撞撞地朝門口跑去,忽然覺得背後一涼,錐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他顫抖地轉回身,圓目盡睜,喉間猛地吐出一股鮮血,依著房門慢慢倒下……
鮮血一下噴濺到慕容婕語的臉頰,匕首咣噹落地,一張白色軟皮沿著她的髮際線滾水般的脫落。地上破碎的鏡片映照出一張面目全非的鬼臉,一半白骨森森,一半血肉模糊。
彷彿過了半個世紀那麼久,慕容婕語才回過神來,顫顫地打量四周:紅色的“喜”字,紅色的燭光,紅色的床帳……還有倒在地上穿著紅色喜服的新郎!暗紅的鮮血從寧以辰身下汩汩流出,彎彎曲曲,一直蔓延到她的腳下,她慢慢地蹲下,顫抖的手指撫上他的俊容,無法置信地看著這一切。
“不,這不是我做的……這怎麼會是我做的呢?!”她身軀一震,瞳孔猛然收縮,淚水一下從右眼眶中跌落,“我怎麼了?我到底是怎麼了?……”她喃喃低語,白皙的手指染上寧以辰鮮紅的血,映著身上華麗的嫁衣,紅得觸目驚心!
腦海中閃過一幅幅畫面:她廢寢忘食地畫著猙獰的臉譜;她打了自小跟在身邊、感情親厚的阿綺;她親手將匕首刺進她最愛的男人的身體裡……她渾身一僵,整個人好似被丟到萬古寒冰裡一樣,蝕心刺骨地痛。
她怔了怔,緩緩起身,蹣跚地走到桌前,拿起酒壺,將兩隻酒杯倒滿,又來到寧以辰的身邊。素手拿著酒杯從他的手臂穿過,對著半禿的唇角一飲而盡,又將剩下的一杯酒往他嘴裡灌。
“喝呀,喝呀……喝了交杯酒,我就是你的妻子……你喝呀……”透明的酒液順著寧以辰的嘴角緩緩流下,將他的領口浸溼了一片。看著寧以辰毫無知覺地癱在地上,慕容婕語終於忍不住失聲痛哭。
她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她怎麼會……怎麼會殺死自己最愛的男人?那晚,她被冉夫人撕了麵皮,醒來便躺在一個山洞裡,身邊還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