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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袁放開了窗,寇逸之和賀穆蘭並肩走到那病人之前,又是一愣。
病人眼睛緊閉,雙腿屈曲,除了發燒之外,面板上竟有瘀斑。寇逸之猛地看向袁放,失聲道:“他到底是怎麼得的病!這不像是一般的發燒啊!”
“若是一般的病,也就不會請道長來看了。”袁放臉色白了白,遮遮掩掩地說道:“我兄長接觸了一位胡姬,後來就成了這樣……”
“敢問那位胡姬如今是否安好?有沒有和您兄長一般?”
賀穆蘭跟著追問。
袁放看了看袁化,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和我兄長一樣的病症。現在還沒死,不過也快了。”
眼神之中,竟有恨意。
賀穆蘭和寇逸之對視了一眼,仔細去觀察袁化的病情。若說兩人毫不緊張,那一定是假的。寇逸之去揭開袁化衣衫的手甚至有些微微的顫抖。鼠疫傳播速度之快,在諸多瘟疫之中是最可怕的,正因為死亡的機率太高,幾乎還沒有傳染開來,就已經把染病者都給弄死了。
寇逸之看了幾眼,立刻站起身對袁放拱了拱手:“閣下贈與松年觀的財物,我會讓師兄送還回去。這病,我治不好……”
聽到寇逸之直接撂挑子不幹,袁放立刻臉色大變,哀聲求道:“道長再看看?道長治不好的話,寇天師可有辦法?若能治好,我一定重修松年觀,不,我連嵩山的道觀也都一併重修了!”
寇逸之和袁放在一起墨跡,賀穆蘭卻仔細的檢視了下袁化。袁化除了不明的高熱和瘀斑以外,身上的淋巴結有很多都腫了起來,仔細檢查,他的手臂上有一處輕傷,大概是刀劍之類所傷,用繃帶綁著,似乎並不起眼。
除了症狀較輕以外,袁化和被薛安都殺了的感染者應當是同一病症。兩地相隔幾百裡,其中又沒有爆發大規模的瘟疫,相隔百里的兩個地方,一個是尊貴的宗主之子,一個是居無定所的遊俠兒,絕沒有曾經接觸過的道理,袁化會得了病,一定是長期接觸了感染源。
亦或者,他手臂上的傷口就是原因之一。
按照他的情況看,染病也就是這三四天的事情,白鷺官一直監視著袁家,這段時間袁家的子弟都沒有出過陳郡附近。
賀穆蘭大著膽子推斷了一番,認為袁家人應當是把試驗的病人就放在離袁家極近的地方,否則沒有離開過袁家鄔壁的袁化不可能因為接觸到感染者而得病。
袁家人是瘋了嗎?
病毒這種東西,可不會分你是不是尊貴的袁家人!
“道長今日無論如何都要再看一看!”袁放和寇逸之好說歹說他都油鹽不進,竟臉色鐵青地吼道:“道家的神仙不都是濟世救人的嗎!為什麼現在見死不救呢!你甚至連多看他幾眼都沒有看!”
“我……”
“令兄胳膊上受的傷應該是他生病的原因。”
賀穆蘭突然直起身子,開了口。
袁放鐵青的臉突然一下子刷白了起來,下唇有些哆嗦:“是……是刀傷?是了,就那麼說幾句話,肯定不會……是我……”
賀穆蘭和寇逸之見他突然神情大變,慌張恍惚,立刻覺得有戲。賀穆蘭繼續說道:“將病過給他的人,大概是被什麼毒蟲咬過,所以得了這怪病。亦或者那個將病過給他的人,也是被別人過的病氣,但源頭之人,肯定是全身潰爛、無法呼吸而死。”
“袁四郎,你叫我們救什麼?令兄得的是瘟疫!”
她每說一句,袁放的臉色就紅潤一分,等賀穆蘭最後一句話說出來,竟神情猶如狂熱!
“是,是!每個郎中都這麼說,但能說清楚源頭是被毒蟲咬過的沒有一個。這病還有救沒有?”
袁放被寇逸之徹底否決後已經快要絕望了,此時聽到賀穆蘭一口報出鼠疫的來歷,又強調這是瘟疫,不驚反喜,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般興奮!
這也是賀穆蘭和寇逸之之前商議過的,一個打定主意不救,另一個說出一些這病的來歷,讓他先憂後喜,便可以按照他們規定的節奏來行事。
賀穆蘭扮演的自然是那個“貌不驚人但本事驚人”的角色,見到袁放絕口不提“瘟疫”云云,只問其兄如何,心中實在不耐,口氣不善道:“你可知道這瘟疫有多可怕?一旦流了出去,不但你的兄長,整個陳郡都不可能倖免。春日多雨,一旦又人病死在野地,雨水會把瘟疫傳播到所有有水源的地方,而後再繼續蔓延,不用一個月的功夫,莫說陳郡,就算豫州、幷州、秦州,恐怕都要變成一片死地……”
賀穆蘭